她眼眶含泪地望着顾游：“游哥哥，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顾游蹙起眉：“人总是会变的。”
    徐碧影的小脸煞白：“你是什么意思？说我变了？”
    顾游又叹了口气：“回去。”
    顾游转变得这么快，让徐碧影怎么也不敢相信事实。她突然想到，难道，上辈子的顾游的妻子出现了？
    徐碧影的胸脯上下起伏，呼吸短促。
    她颤着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话一出，就连顾游也跟着愣了一下。
    顾游抿着唇，脑海里浮现一道触不可及的倩影：“或许。”
    徐碧影如晴天霹雳，瞬间泪如雨下，转身就跑了。
    顾游目送着她离开，终究是没有上前追。
    ……
    阮啾啾打了个喷嚏。
    奇怪，谁念叨她呢？
    离婚协议书只是签了字，还没有做公证，阮啾啾打算先拿到绿本本稳妥一点，再继续跟程隽进行搭伙过日子的生活。
    “咣当。”
    “咣当。”
    抽屉里被全部翻了个遍，阮啾啾都没有找到离婚协议书的身影，终于在最下面一层找到了，然后……她发现，签字的地方。
    成了一个大洞：）
    阮啾啾立即给程隽打电话。
    对方没有接。
    阮啾啾继续打电话，又拿出另一份手写的协议，幸好手写的协议还没弄坏。只是，上面签的名字阮啾啾今天才看清楚。
    程秀？？？
    这家伙，竟然签了程秀？
    她还陈独秀呢！
    阮啾啾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真是要被程隽的脑回路给打败了。
    阮啾啾再一次拨通电话，程隽终于接了。
    阮啾啾恶声恶气：“回来挨打！”
    另一头的程隽语气慢吞吞的：“钱花完了？”
    阮啾啾：“钱还没怎么花……不是！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协议是不是被你给毁坏的？”
    程隽的语气很无辜：“怎么可能。大概是被老鼠啃了。”
    阮啾啾：“……”
    绝对是某只名为程隽的硕大的老鼠。
    阮啾啾非常冷静：“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程隽可疑地沉默几秒。
    “我在出差。”他的声音飘飘忽忽，见不到底，听着就是在撒谎。
    程隽的话音刚落，只见电话那头传来涂南的大嗓门：“老板，电话打完了没？”
    阮啾啾：“……”
    程隽：“……和涂南。”
    阮啾啾：“我马上去公司，你等着我。”
    那天简直是被程隽搞得鬼迷心窍，才忘记了接下来的程序。阮啾啾此刻有些郁闷，因为她根本弄不懂程隽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啾啾挂了电话，换上衣服去找程隽。
    公司离得地方不远，阮啾啾很快就到了。
    今天没有工作，老孟又休假，阮啾啾也跟着放了一天假，谁能料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脚步很快，高跟鞋发出嗒嗒的响声，一个拐弯差点儿撞到了对方。
    阮啾啾的眼前一黑，幸好对方比她反应更快，稳稳地握住了阮啾啾的胳膊。
    “抱歉抱歉……”
    阮啾啾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看到竟然是顾游。
    她有些惊讶：“顾游？你怎么过来了？”
    顾游微笑着说：“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你是来上班的吗？”
    阮啾啾点头：“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顾游：“那我们一起上去？”
    “好。”
    介于之前的尴尬事件，阮啾啾没有主动问起顾游的情况，免得他误会。两人的脚步不快，顾游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保持着距离，说话也很有分寸。
    聊了聊近况，阮啾啾看他心态不错，也替他高兴。
    再过段时间，顾游跟徐碧影就要订婚了，徐碧影美好的日子即将来临。
    阮啾啾正跟着顾游上大楼楼梯，于此同时，程隽正出了大门。阮啾啾侧过头跟顾游聊天，脸上带着笑意，猛然间视线中出现了程隽的踪影，吓得她一蹦三尺高，差点儿崴了脚。
    “小心！”
    顾游扶住阮啾啾，阮啾啾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这才长出一口气。
    她挎着的包掉落在地上，东西全部散落出来。除了手机和零零散散的化妆品，还有两份文件掉出来，入目便是离婚协议几个大字。
    顾游怔忪地看了一眼协议，又看了一眼阮啾啾。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阮啾啾连忙捡起来粗鲁地塞进包里。
    顾游抬起头，便看到程隽一手抄兜，几步跨下台阶，越过他扶住阮啾啾。他温吞地问：“没什么事。”
    阮啾啾生气地捶了他一下，小动作有些亲昵。
    “这不都怪你，神出鬼没的。快走。”
    “嗯。”
    阮啾啾跟顾游打了声招呼，被程隽直接拽着往下走。顾游目送两人离开，满脑子却是那份离婚协议书，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
    ……
    阮啾啾跟着程隽从公司大楼出来，走在外面的街道上。
    她的脸上没了方才跟顾游说话时的笑意，板着脸，就像是谁欠了钱似的。
    两人默契地走到一家咖啡厅，坐下，点了一堆小食，直到洋葱圈鸡米花香芋卷薯条和饮料都上来之后，这才正式进行话题。
    阮啾啾问：“为什么要把协议弄坏了？”
    程隽慢吞吞地反问：“为什么要离婚？”
    阮啾啾一呆：“什么意思？”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呃，没有。”
    “目前这样的生活舒适吗？”
    “……舒适。”
    “所以，还是等你决定改变之后再去离婚。”
    阮啾啾被程隽说得一愣一愣的，莫名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的样子。她陷入沉思，仔细思考着其中的逻辑，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无道理？
    阮啾啾更郁闷了。
    郁闷在于，她竟然被程隽说服了？
    她郁闷地吃着薯条，给出反驳意见：“会有第二春的。”
    程隽：“唔。”
    于是，三秒钟记忆的阮啾啾彻底忘记了程隽为什么要弄坏协议书的事情。
    晚上。
    部门说要聚餐，老孟不在，但阮啾啾是不可避免的。尽管她可以让涂南拒绝，但为了融入环境，阮啾啾觉得还是去聚餐，融入环境为好。
    在公司这么多天，其实她一直是在跟老孟和涂南他们几个打交道的，底下的员工还不知道是怎么想。
    阮啾啾一进包间，就有几个小伙起哄。
    “哟哟哟大美女今天总算来啦！”
    也有人不太服气她。毕竟游戏依然在制作中，阮啾啾的真正能力他们感受不到，自然以为是空降兵。
    阮啾啾客气地坐在女生一边，零零散散就几个，表情各异，恐怕还是一场鸿门宴。
    阮啾啾微笑着打招呼，有人直接哼了一声。
    “假惺惺。”
    她没当回事，心态极好地稳稳坐在椅子上。大家已经聊了起来，自然会好奇阮啾啾的身份，问个不停。阮啾啾只是说了句已婚，引得几名男性员工黯然伤神，打退堂鼓。
    聊着聊着上了菜，阮啾啾专注吃东西，便听到身旁几个女生小声窃笑。
    “看她那样子，乡巴佬。”
    “就是，就跟没见过大餐一样。”
    正在吃东西的阮啾啾突然回头，盯着那几个女生。她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眼尾上挑，多了几分凌厉，吓得几个女生立即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