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的表现一直还算不错，只是迟迟没能升职，让她怨念颇深，不知什么时候就跟瑞方联手到一起。
    在此之前，嘉澄的游戏设计原稿就出过几次小小意外，幸好被迅速摆平。现如今联系到一起，明显是小方的手笔，在涂南的逼问下，她结结巴巴地承认了。
    当她得知阮啾啾出卖公司，新仇旧恨痛快之际，按照瑞方公司所说在茶水间传谣言。他们都以为公司的主要目标会放在丢稿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阮啾啾身上，谁能料到对方反而开始揪造谣的人。
    面对涂南严厉的表情，小方惊慌失措地说：“不可能！绝对是阮啾啾偷了公司的稿件！你们为什么不追究她，这不公平！”
    涂南没了平日的温和笑意，眉毛紧拧着。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样的做法要承担法律责任，以后也别想在圈子里混出头了，小方，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小方被吓得脸色惨白。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求求您原谅我，我不想离开嘉澄啊！”
    面对她的求饶，涂南无动于衷：“收拾包裹回你的瑞方，这里不是你的家。”
    顺便铲除了公司里的内奸，让涂南松了口气。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小方会在这次游戏之后升职加薪，拿到更多的机密。只是不知公司里还有几个这样的存在，真是不让人放心。
    一想到某人还在家里睡大觉，涂南就怨念颇深。不开心啊，他也想当甩手掌柜啊！
    小方哭着抱着一箱东西走人，公司上下八卦传得极快，众人议论纷纷。
    没过几分钟，阮啾啾就被请到了涂南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员工们哗然，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装作去洗手间，路过涂南的办公室。隔着磨砂玻璃，他们震惊地看到原本应该挨批的阮啾啾坐在椅子上，而他们潇洒英俊的涂总，竟然点头哈腰，脸上堆着笑意，给对方递咖啡？？？
    围观到这一幕的员工们：“！！！”
    天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
    同一时刻。
    瑞方的副总还没有收到来自小方的最新消息。
    他只知道嘉澄现在在彻查内奸，那个贪心的女人想必也没什么好下场。
    他站在办公室，一手握着高尔夫球杆冷笑。
    “天凉了，让嘉澄公司破产。”
    第37章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瑞方新游的宣传，他们卡在这个关键点，明显是想跟嘉澄抢热度。而原本应该发布新游的嘉澄也没了消息，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意外，各种各样的谣言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让嘉澄在热搜上挂了几天。
    坐在办公室的涂南就差鼓掌了：“这一招妙啊！”虽然公司不缺钱，但是不花钱也能连着几天上热搜还不怕掉观众缘，简直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他按照程隽所说，在第三天的下午发布微博，说晚上九点钟见。
    周六晚上，正是流量最好的时候，从发布微博开始就被疯狂转发，大家都在等着嘉澄的新游概念图，看是否如谣言所说，嘉澄的设计是因为撞了瑞方，所以才迟迟不敢拿出来。
    三天的时间能改个毛啊。
    对家都卯足了劲，等着嘉澄出糗。
    瑞方倒是假惺惺地提前火上浇油表示，好的设计是不共通的，嘉澄向来以画风鲜明著称，怎么可能跟他们撞到一起，这简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嘛。
    在万众期待中，牢牢占据着热搜第一位的嘉澄终于在晚上九点整发布概念图和预告片。
    《侠客行》。
    视频一开始，是铺天盖地的飘雪，整个雪之国笼罩在冰天雪地中，不见人迹。伴随着簌簌的寒鸦掠过，一声清冷的萧声猛地吹响，音色纤细吊诡，听得人一个发颤。
    漫漫飞雪中的黑色寒鸦猛地在风中停滞，顷刻间，如枯叶般噗地一声坠入雪中，没了生机。
    镜头从地面抬起，雪上无痕，却有一道背影不知何时从身旁走过。冰天雪地中，他穿着黑色的粗麻布衣，腰间别着生了锈的剑，斗笠上落满了一层雪。看不清他的脸，直留下普普通通的、乃至看起来有些单薄瘦小的背影。
    他走过的地方，半点儿脚印都无。
    传说中的江湖，由此展开画面。
    ……
    短短不过两分钟的视频，很快便看完了，网友们也傻眼了。
    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留言评论和转发瞬间成几何数暴增，热度就连嘉澄的员工们也吓了一跳。
    “我靠！！！这是什么神仙画风！”
    “太帅了沃德玛啊啊啊啊！”
    “什么时候开服啊我要哭了！”
    “嘉澄这一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冲着预告片，给满分！”
    评论剩下了一堆尖叫的语气词，没过多久，前十的热搜，嘉澄占据了一半。全是关于其游戏的关键词。
    热搜第一是：#跪求嘉澄爸爸开服！
    一方面在夸嘉澄的新游比之前更有新意，背景更为细腻，一方面，大家都在热烈讨论起来——关于这些原画的画师，究竟都有谁？简直是神仙画作啊！
    涂南发了条语音给阮啾啾，语气轻快而兴奋：“嫂子你火了！”
    阮啾啾：“……”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瑞方的高层还在等着嘉澄倒闭。待到林利看到网上一边倒的评价，脸色忽然变了，战战兢兢地给副总打电话：“您快看看！好像有点不对劲！”
    副总正搂着小情人卿卿我我，等着晚上的庆功宴。他哄着小情人买几套房，这时接到了林利的电话，他的心咣当一声，瞬间沉入看不见底的水中。
    副总把情人推开，连忙打开手机。
    一水的好评映入眼帘，令他暗叫不好。
    嘉澄发布两条微博，一条是概念图，一条是第一弹预告视频。他颤颤巍巍地点开概念图，如果说第一张图还有那么点像，接下来就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不仅是人物设计，还有背景服饰，明显要比阮啾啾给他们的高级许多，完全不是一回事！
    糟了！
    他的面色惨白，咬咬牙点开预告片，看了没一半，他气得止不住粗喘气，脸都红了。身后的小情人衣不遮体，柔媚地凑上前抱住副总：“咱们的爱巢买……”
    “买个屁！老子的钱都没了还房房房！”
    副总暴跳如雷，毫不留情地指着小情人开始骂：“让你那个闺蜜过来，叫什么？徐碧影？！你们给我赔钱！赔钱！”
    还没发够火，副总记起一件事，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去，浇得他透心凉。
    他这下彻底明白了。
    那个名为阮啾啾的女人不是内奸，是嘉澄的走狗啊！
    来不及找阮啾啾算账，他又想起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对了，还有买的营销号，没有撤！
    营销号们没有接到撤生意的消息，还以为瑞方有大招憋着没有出，一个个按照事先谈好的格式，截图嘉澄的概念图，又截图瑞方的概念图，发了相似的微博。
    中心主旨都是同一个意思——嘉澄的设计是抄瑞方的？为什么感觉瑞方的更加高级一些呢？
    本来大家是没有想起来瑞方这件事，一个个都在嘉澄的大本营狂欢，看到营销号们的热搜，网友们顿时开始群嘲。
    “疯了，还想碰瓷？谁高级谁低级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碰瓷狗连嘉澄都敢碰，恶心，你们的垃圾游戏我绝对不玩！”
    “营销号瞎了眼吗？”
    “哇瑞方这个热搜可以说是买的非常不值当了。”
    “竟然还把两个公司的概念图放在一起，拜托，确定不是公开处刑吗？”
    “瑞方的哪个猪队友买的热搜？给我嘉澄来十个！”
    网民们的嘲讽力立即把这一条营销推上了热搜，热搜前十除了嘉澄的游戏相关，就是“瑞方又开始碰瓷了”、“抵制瑞方游戏，人人有责”……
    得知消息的副总脸都绿了，连忙让秘书联系他们赶紧撤热搜，营销号们纷纷也在删除相关微博。他们一删除，动静更加明显，网友们嘲得更加厉害，而且还给瑞方制作了各种调侃表情包，跑到瑞方的官宣下面热热闹闹开大会。
    瑞方立即召集高层人员开紧急会议。
    本来已经做好庆功宴的准备，南宫副总穿着特意买好的西装过去，被总裁看到，气得差点儿想把这个龟儿子当场打死。
    “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谁让你穿得这么好？”
    迎着其他人或是嘲弄或是冷漠的视线，他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哪有平时在下属和情妇面前的威风，讪讪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他的举动，恐怕会给公司带来非常严重的影响。
    本来打算跟嘉澄打官司讨要钱来弥补这次行动的亏空，这下可好，一毛钱没拿到，那个见钱眼开的死女人也没还钱！
    副总气得差点儿要升天。
    挨了一场骂，他灰头土脸地让秘书联系涂南，却得知对方此刻在忙，没时间跟他接电话。
    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南宫副总直接抢过电话，接在耳边，怒气冲冲地说：“那个名为阮啾啾的女人挪用我一千万！你们公司竟然敢害我，我要告她，我要告你们公司！”
    电话那头的秘书小姐非常温柔地说：“好的，您的投诉已经记录在案，有时间一定会处理的哟，祝您心情愉快！”
    “哐！”电话挂了。
    “……”
    这边，嘉澄的公关部门简直要笑死，眼睁睁地看着嘉澄不停地攀升热度，最后，竟然成为第一个非明星八卦，让微博挂掉的热搜。
    阮啾啾坐在办公室，一条条地浏览着信息。不少的大v都在夸这一次的动画设计比以往更为细腻，看着他们就差把画师夸上了天，阮啾啾兴奋地跑到程隽的房间，给他晃手机。
    “你看你看，好多人都在夸哎！”
    程隽刚刚给涂南回复了消息，抬起头，便看到阮啾啾的面颊因为兴奋而有些泛红，一双眼睛晶亮，闪烁着罕见的光彩。她拿着手机凑上前，一手扶在程隽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屏幕倒映出两人挨得极近的面孔。
    他不知不觉地挺直了脊背，身体有些僵硬。
    只是，表面上还是淡定而平静的。
    作者有话要说：阮啾啾：开心！
    程隽：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