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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他前妻[穿书] 第115节

    上一秒还在骂天,下一秒就是现世报,阮啾啾真怕老天爷不解气,一道雷当头劈下来,让她和程隽不用火化就能送到骨灰盒埋了。
    阮啾啾的嗓音瞬间低了几个度,弱弱地说道:“抱怨都还不让人抱怨一声了?”
    正说着,滴滴答答的雨滴打落在屋檐、树叶和地面,发出扑扑的响声。
    不知是谁吆喝一声下雨啦,天边骤然亮起一道惊弧白光,半个朦胧的天色都被照得大亮,又是轰隆一声,伴随着滴答的雨点声,雨声越发急骤,不过一会儿身上便被淋了一层湿意。
    照目前这副架势,估计雨只会越下越大。
    “快快快!”阮啾啾连忙拽住程隽往回跑。
    两人小跑着往回冲,脸颊上满是滴落的雨水,让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唯有程隽的手一直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大雨滂沱的世界里只有他是最真切的存在。
    雨夜中奔跑到楼下,终于有挡雨的地方,两人停下脚步,阮啾啾急促地呼吸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好让她平复心跳。
    站在对面的程隽发梢浸润着水意,眼睛仿佛蒙着一层雾,黑黢黢的有些看不清。
    阮啾啾恢复了大半精神,冰冷的衣衫让她忍不住抖了抖。她正要上楼梯,却被他紧紧拽住手腕,被他的力气带得后退两步,后背靠在冰凉的瓷砖上,阮啾啾惊愕地抬起头。
    他的面容放大,离得越来越近。
    然后,整个世界只剩下程隽眼眸中,深不见底的黑色。
    第105章
    阮啾啾愣在原地。
    他抿着唇,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下去,舌尖从唇齿掠过,长驱直入,勾缠着她的唇舌,几乎是以略显粗暴的态度对待着阮啾啾。两人的呼吸燥热,阮啾啾被吻得几乎要窒息。
    明明被雨淋湿,他的身体却是燥热的,紧贴着她的身体,烙铁一般烫得她心头发颤。
    阮啾啾的脑袋一团浆糊,只知道踮着脚尖拥住他的脖颈回吻,汲取着最后一缕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雨势也停歇大半。
    被程隽咬了好几下的唇瓣刺痛,让阮啾啾有些回不过神来。她颤抖着长长吸了几口潮湿的水气,还在紧紧倚着程隽的胸膛。
    头顶响起程隽的询问:“像是梦吗?”
    “……”
    阮啾啾怔忪片刻,映入他黑漆漆的眼瞳,意识到程隽方才如此急切的吻最终的意义。或许程隽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两人都没有说出口,仿佛这是一个诅咒,只要谁一说出来,诅咒便会成真。
    她摇摇头,蓦地,又笑了。
    “不是。”
    *
    一场夜雨歇下来,两人的衣服也湿透。
    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的结局,回房间换了衣服,阮啾啾去厨房熬姜糖水,好让身体的寒气被驱出去。
    小锅咕嘟咕嘟地煮沸,阮啾啾坐在沙发上等着,从洗手间出来的程隽腰上勒着一条浴巾,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他的身上没有大块的肌肉,没有明显的健身过的痕迹,但每一块肉都紧紧实实,验过货的当事人阮啾啾表示,硬邦邦的手感极好。
    赤裸的上半身明晃晃地露在外面,阮啾啾连忙别过脸:“你干嘛!快把衣服穿上!”
    听到阮啾啾的怒斥,程隽原本要到书房的脚步暂缓,反而走到她的面前,停下。
    他弯下腰,阮啾啾瞥眼便能看到极其美好的风光。
    还有……肩胛骨处留下的草莓印和挠痕。
    他的皮肤是奶白色的,更显得红痕触目惊心,依稀能从中看出晚上是有多么激烈。
    罪魁祸首阮啾啾的脸瞬间爆红:“……”
    ……
    ……
    程隽慢吞吞地说道:“害羞什么?”
    阮啾啾:“咳咳咳……”
    也是,草莓印是她干的,挠痕也是她干的,有什么可害羞的。尽管如此,阮啾啾依然忍不住面带赧色:“去把衣服穿上,小心别弄感冒了。”
    “哦。”
    一个吻结束之后,程隽便恢复正常,仿佛在雨夜中,眼底涌动着的激烈的情绪并非是他。
    他依言换了衣服,阮啾啾熬好姜糖水,倒在碗里,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端到桌上。瓷碗透热,炙热的温度瞬间穿透指腹,烫得她一个哆嗦,差点儿把碗打翻在地。
    “啊!”阮啾啾手没拿稳,眼看滚烫的汤水要倾在她的手臂上,恐怕得结结实实地烫一下。
    身后的程隽比她反应更快,上手接住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打翻一小半,尽数洒落在程隽的手上,在阮啾啾的惊呼中,他稳稳拿住,皮肤瞬间被烫得泛了红,程隽却很淡定。
    “天啊你怎么用手接了,快放下快放下!”
    阮啾啾拉着他到洗碗池,水龙头拧开,哗哗的水洒落,一遍遍地冲着程隽的手,好让滚烫的伤冷却一些。家里没有烫伤药,阮啾啾回忆着附近最近的药店,这个点应该还没关门。
    她叮嘱程隽多冲一会儿,至少得冲个十分钟,自己则要去药店买药。
    程隽拦住她。
    “不用了。”
    “这会儿感觉不到疼,等会有你难受的。”阮啾啾又生气又心疼,视线一直落在程隽的手上,“药店很近,上次不还给你买过药吗,几分钟就回来了。”
    “那我跟你一起。”
    程隽关掉水龙头,擦擦手,回卧室穿外套。
    “不用了,这么大的事,哪需要两个人一起。你听我的话,多冲冲凉水。”阮啾啾想,程隽的手那么值钱,把一百个她卖掉还不一定值这么多。
    “不行。”程隽站定,望着阮啾啾,“要跟你一起。”
    他的“一起”咬得极重,似是在强调着什么。
    阮啾啾愣了一下,忽然明白,程隽此刻的不安感或许是她想象不到的严重。想想也是,程隽的心思敏感,每当她有异样情绪的时候,都会率先察觉到,而现在感受到阮啾啾的焦虑,也许……他比她更加焦虑。
    她不由扬起唇,试图缓和气氛:“别多想,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一起走。”
    雨夜冷风阵阵,阮啾啾穿上外套,却看到程隽的一只手已经红彤彤一片。
    她走上前,说:“我帮你。”
    她揪住衣摆,拢在一起,一手拽着拉链向上拉。拉链的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一不小心卡到中间,怎么也拉不上去。阮啾啾一使劲,拉链嗖地一下飞上去,程隽正低着头,拉链向上一滑,正好夹到他的下巴。
    程隽:“……”
    阮啾啾:“对不起……”
    拉链重新拉回到胸膛的位置,然而,程隽的下巴已然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一双眼眸默默地凝视着她,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今日份的程隽负伤惨重。
    阮啾啾看着看着,没忍住又笑了。这一次不像方才僵硬地扯起唇角,而是眉眼都盛着满满的笑意:“你大概是最凄惨的霸道总裁了。”
    原本有些奇怪的氛围,因为这一小小的举动,又重新恢复轻松愉快。
    潮湿的雨夜显得有些清冷,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程隽的手烫伤不严重,哪怕不用烫伤膏,过几天也能好个七七八八。药店里的几名店员羡慕不已,调侃小两口真是恩爱,阮啾啾本来满心的着急,听到她们这么一说,面颊浮起一抹不好意思。
    阮啾啾把药揣进兜里,拉着程隽回家。
    脚下的沥青路潮湿泥泞,一不小心还会踩到水池。阮啾啾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踮着脚尖,一手紧紧拽住程隽的袖子:“下雨就这一点不好,特别容易触雷。”
    程隽慢吞吞地唔了一声。
    “你这几天还是少用手,虽然说是不严重,但伤就得好好养。”
    “嗯。”
    “还疼吗?”
    “如果我说疼,你会抱抱我吗?”他问得理直气壮。
    两人的谈话中断,阮啾啾沉默几秒,噗地笑出声:“你这么高个头,好意思撒娇啊。”说着,她忽然转过身抱住程隽,不忘摸摸他凌乱而蓬松的头发。
    程隽就像是一条温顺的大型犬,任由阮啾啾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还疼吗?”
    “如果我说疼,你会亲亲我吗?”
    阮啾啾:“……别蹬鼻子上脸哦。”嘴上这么说,翘起的唇角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两人缓慢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有程隽在身边,阮啾啾便莫名地安心。她想,就算有再多问题程隽都会解决,程隽便是那种看起来不太靠谱,其实非常可靠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梯,程隽在前面一手抄口袋,一手勾着阮啾啾的食指。
    阮啾啾跟在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古希腊神话中的俄耳甫斯?”
    “嗯,音乐天赋极高。”
    “还记得关于他的妻子的爱情故事吗?他想从冥府带回自己被毒蛇咬死的妻子,得到准许后牵着她的手往人间走,却被告知在见到人间第一缕阳光之前不许回头,否则妻子会永世被留在冥府。”
    程隽慢吞吞地问:“……非要说这么可怕的故事吗?”
    阮啾啾:“……哦。”
    想想也是。
    她只是联想到俄耳普斯的故事,却差点儿忘记做过的梦。经过程隽这么一提醒,上下联系岂不是成了此刻的程隽和她,的确还挺可怕。
    阮啾啾连忙呸呸两声:“乌鸦嘴,我乱说的。”
    程隽握紧了她的手指:“所以,你别乱跑。”
    不论去哪里,都必须是他能找到的地方。
    “我……”
    “啪”地一声,整条楼道应景地陷入黑暗,阮啾啾差点儿被吓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随即她意识到,老房子的线路估计又出问题抢修了。程隽陡然用了劲,拽住阮啾啾不松手,她连忙安抚程隽情绪。
    “别怕别怕,我刚刚瞎说的,我就在这里呢。”
    正是说什么来什么,阮啾啾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方才情绪紧张之下,差点张嘴一个卧槽,幸好被她硬生生憋回去。
    要不要断电断得这么及时啊!别说程隽,连她都得要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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