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江彦伸了伸脖子,冲着程以宽走了过来。
程以宽:“!!!”这是麻瓜还是江彦?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看向身后,谁知道那医生反应比他还快。
“有事电话!”医生一溜烟儿冲去门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提着鞋子开门跑了,“拖鞋回头还你!”
江彦被他的速度惊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
程以宽:“……”
“江彦同学……”程以宽沉下脸,没好气地一把提起鹅脖子,把江彦提溜去了沙发上,,“是不是得给你立个规矩了?”
江彦耍赖似地在沙发上蹭了蹭嘴巴,又偏过脸瞅他:“吭?”
“第一条,”程以宽照着鹅屁股轻轻拍了一下,“不准随便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ps:程是个小人物式的攻,他的犹豫、考量和选择,都是很个人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年纪小的读者请勿模仿和学习。
pps:如果有人在考虑形婚/协议婚姻这种事,作者还是建议尽量避免。它的麻烦和危险是不可预料的(渣滓不分男女和性向,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慎重)。
第42章
江彦像鸵鸟一样, 把脑袋埋在抱枕堆里, 只撅着屁股,被程以宽啪啪啪拍了三下。
“一不可以随便吃醋, 二不可以装成麻瓜咬人, ”程以宽揪了它的尾巴毛, “三,更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聪明。”
江彦对最后一条有异议, “嗖”地一下把脑袋拔出来, 瞅着程以宽。
程以宽看它不服气的小样,笑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自己想想问题出在哪儿了。”
江彦眨了眨眼:“嗯啊?”
“我说什么你立马就有回应, 这明白得太快了。”程以宽道, “虽然聪明鹅也有很多, 但还是不要太突出的好。”
江彦没坦白前,程以宽就觉得这鹅有时候聪明地过分,不过当时没多想,只是有点惊奇。后来江彦说了实话, 他越看就越觉得太明显了。
鹅再聪明怎么可能做到跟人无障碍交流?这不科学!大概自己当时脑子有泡才没多想。可是别人未必脑子有泡, 到时候一眼看穿怎么办?
就算别人猜不到这鹅是个人变的, 万一看它太可爱心生歹念要偷走,那也很危险啊。
“很危险的,你懂吗。”程以宽一脸严肃道,“以后当着外人面,你就适当地伪装一下,假装自己是真鹅, 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可爱。”
江彦看他说得还挺认真,心想我本来就是真鹅啊,不过他没法反驳,又听程以宽夸自己可爱,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真乖。”程以宽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先玩会儿,我去把医生说的记下来。”
江彦现在的身体对各种反射和刺激都有反应,只是不能唤醒。因此那医生给他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比如要留意各项生命体征的变化,体温、心率和血压都要定时测量记录,瞳孔也得时不时看一看。
程以宽列了一张时间表,下面才是记录各种护理程序,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江彦跟在他后面进进出出,最后见他往床头贴了两张a4纸,密密麻麻好多字,顿觉头大,转而去看睡着的自己。
那医生把他的睡姿给成了侧卧,江彦靠得有点近,发现鹅身上的绒毛被吹地一动一动的。
他怕自己掉毛,再不小心塞住本尊的鼻孔,又小心地往后挪了挪。
程以宽贴好后也跟他一块小心地观察。
“你呼吸很平稳。”程以宽蹲下来,在床边看了看,又摸了会儿江彦的手腕,“心率也正常。”
江彦看自己看得入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现在唯一不好解决的就是营养问题了。”程以宽好奇道:“你之前昏睡的时间最长是多久?”
江彦想了想,下意识地伸出脚想比划一下。
程以宽:“……”
江彦尴尬地收起鹅掌,拿翅膀在床边点了点,一、二、三……
程以宽秒懂:“三天吗?”
江彦哼了一声。
程以宽点点头:“那最多等三天,三天你要是回不去,我就找医生给你静脉输液。时间再长的话可能需要鼻饲,那个我不知道疼不疼,我们尽量不用。”
江彦赞同地“嗯”了一声。
下午的阳光很好。
程以宽的这个客卧是西南向,阳光铺洒了满屋,室内暖烘烘的。江彦幸福地眯了眯眼,发现空气有些干燥,自己身上的毛快要起静电了。
“你头发要修一下了。”程以宽仍在床边趴着看他的本尊,对他道,“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找小军总监修一修。”
江彦歪了歪头:“昂?”
“小区门口的理发店店主,”程以宽说,“剃毛寸剃得特别好。”
江彦不喜欢毛寸,他虽然宅了点,但还挺爱美的。
“吭!”江彦偏了下头,想了想道,“嗯哼——”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表达个什么意思,程以宽也听不懂,但俩人都也不介意,对视一眼一块张大嘴笑了笑。
“你是不是变成睡美人了。”程以宽笑了会儿,忽然又低声说,“如果我亲一下……你会不会就醒过来?”
江彦歪着头,心想这是什么神奇的想法?自己还能中魔咒吗?
他没当回事,结果见程以宽冲他勾了下唇角,随后偏着头,一手撑着床边,轻轻朝床上的人靠了过去……
昏睡中的自己嘴巴是微微张开一点点的,唇色十分粉嫩诱人。
江彦愣了一下,瞪大眼看看自己,又看了看程以宽。
后者慢吞吞地越靠越近,一直到最后俩人鼻子要挨住了,他才抿了下嘴,轻轻亲了上去。
江彦:“……”
午后的轻吻定格像漫画一样美好,但江彦却傻了……他觉得怪异,跟偷窥别人调情是的,正琢磨着要不要回避一下,就见程以宽舌尖探出,轻轻舔了一下离开了。
自己的嘴唇上染了点湿意。
江彦:“?!”为什么伸舌头!
他像遭受了暴击一样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脑子都要瓦特了。
程以宽亲的是自己吧?是吧?可是为什么有种在gv片场围观的感觉?
太、太色情了……
程以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江彦口干舌燥,想也没想地跳下床,捂着脑袋跑出去了。一直等到晚上,他都躲在卧室里害臊地不出来。
“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程以宽靠在卧室门口,很自觉的给他独处的空间,却又忍不住笑着问,“我们舌吻也有过啊,你害臊什么?”
江彦不吱声,只是整只鹅都钻被子里。
“我下午都给你清洁过身体了。对了,”程以宽问,“你知道为什么苹果和桃都是熟了之后才会变红吗?”
江彦仍是不回应他,但心里却忍不住好奇,在被窝里睁大眼仔细听着。
听了会儿,外面似乎没有声音,他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往前面挪了挪,把鹅脑袋露了出来。
头顶的被子被人轻轻抬起来一点,江彦抬头一看,才发现程以宽已经走进来了。
“因为年轻的不知道害臊,年老的才害臊。”程以宽低头看他,又哈哈笑了起来,“江彦同学不能服老啊,快起来嗨一下,证明你还年轻。”
江彦:“……”大忽悠。
他突然想起大学暑假的时候,有一次社团有人在操场放电影。他跟程以宽凑热闹去看,结果在出现亲热镜头时,程以宽很明显地红了脸。江彦原本也挺不好意思,但回头看见他立刻忍不住笑了。
结果程以宽为自己辩解:“年轻人,脸皮薄。不像上了岁数的,皮肤厚如老茧,什么颜色都透不出来。”
他说得冠冕堂皇,江彦差点信以为真。
也就欺负自己现在不会说话,江彦气哼哼地看着他,心想等自己变身了,一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好跟他聊聊。
程以宽冲嚣张的大鹅挑了挑眉毛。
“晚上想吃什么?”他伸手摸了摸鹅毛,“今天给你改善下伙食怎么样?”
江彦吃苹果快要吃吐了,一听这话立刻精神起来,但他又想不出自己能吃什么,只得半信半疑地看着程以宽。
事实证明程以宽说话还是算数的。
半个小时候后,江彦的面前出现了三个海底捞装蔬菜的那种深碗,左边盛着煮好的玉米,玉米粒都被剥好了,中间是紫薯山药泥,右边的更好,竟然是黄瓜生菜炒米饭……
江彦:“……”幸福地想要流泪……鹅生能吃上口好吃的,还要什么追求?
他原本就有点饿,这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程以宽拿了个蒲团放地上,刚要准备说话,就听门铃响了一声。
俩人都是一愣,江彦想起程以宽下午的约法三章,叨了一口煮玉米,很自觉地跑会卧室躲着了。
程以宽把三个深碗放回桌上,这才满腹疑惑地看了眼电子屏。
门外站着两位美女。
程以宽:“……”竟然是王嫣?!另一个是朵朵?
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程以宽犹豫了一下,心思复杂地给人开了门。
王嫣在外面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程哥,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所以就干脆过来看看了。”
“可能我手机没电了。”程以宽犹豫两秒,又侧身让了让,“外面冷,你们进来说吧。
“不用不用,”王嫣摆了摆手,“是这样,我明天下午就走了。今天过来接一下瓜瓜,把它先送天奇那。”
程以宽一愣,这才想起来王嫣是要出国的。
他这两天忙太嗨,把这个给忘了!
鹅主人来要鹅了,这可怎么办……
“你的手续都办好了吗?”程以宽笑着问,“我以为你还要等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