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铉没有开口。
是不想让樊夫人生出什么误会,以为对她印象深刻。
于是,一顿饭在怪异的气氛吃完了。
陆若晴并不像多加逗留。
本来就是象征性的,让姬妾们出来团聚一下,过个年,再多留就没有意思了。
她起身道:“都各自回去歇着。若是还想守岁的,可以让厨房做宵夜,别耽搁了明早起来拜年就行了。”
众位姬妾都一起应了,“是。”
陆若晴转头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好。”萧少铉点点头便走。
可惜姬妾们一番精心打扮,并没有让镇北王殿下多看一眼,多问一句话,根本没用!
众人脸上都露出些许失望之色,或多或少而已。
只有乔莺神色如常。
仿佛她不是镇北王的侧妃,只是来吃席的客人。
从宴席大厅回去,要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竹子桥,从湖心亭穿过,这样到后院会比较近。
陆若晴和萧少铉在前面走着。
忽然间,后面传来樊夫人惊恐的声音,“乔侧妃,妾身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跟你顶嘴了!你要不推我,啊……,妾身不会水……”
“扑通”一声巨响。
谁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樊夫人掉下了桥,下了池塘。
乔莺还一脸愣愣的。
陆若晴见状蹙眉,当即道:“快叫会水的婆子来救人!”
大年夜的,要是镇北王府淹死了一个姬妾,像什么话?
再说了,本来外面就在各种议论她。
要是樊夫人死了,就算不是她下手毒害的,肯定也会被传成是她下手。
乔莺愣了一阵,忽地大叫,“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可是周围光线晦暗不明。
虽然小丫头们提着照明的灯,到底不是很亮,加上事情发生的突然,谁也没有看清楚啊。
陆若晴问道:“谁瞧见了?”
崔夫人忙道:“方才妾身正和剪秋说话,没注意。”
剪秋也点了点头,表示没看见。
主仆两人先把自己撇清了。
陆若晴又问金蝉和玉栀,“你们俩都是服侍樊夫人的,看见什么没有?”
金蝉摇头,“奴婢提灯,光顾着看路去了。”
玉栀是陆若晴的陪嫁丫头,自然不会向着樊夫人说话,回道:“奴婢跟在后头,隔了几步,没注意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时的确是没有注意。
而且在她看来,樊夫人要是直接淹死了才更好呢。
会水的婆子很快来了。
扑通、扑通跳下去两个,抓住了泡了半天的樊夫人,将她拖了上来。
虽然樊夫人一身湿哒哒的,脸色紫白,被冷水懂得浑身发抖,但好歹还是有气儿的,自然是没有死了。
乔莺气道:“我根本就没有推你!你莫名其妙污蔑我,自己掉下去,简直疯了!”
樊夫人瑟瑟发抖,哆嗦道:“侧妃……,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和你吵架,呜呜……,求你饶了我小命吧。”
乔莺气得倒呛。
她上前一步,抓住樊夫人就要扇耳光,“我叫你胡说八道!”
“行了!快拦着。”陆若晴斥道。
其实,她心里也不信乔莺会推樊夫人。
这么多人都在,乔莺推了樊夫人下水有什么用?大家看能活生生看着樊夫人淹死吗?
既然还不是樊夫人,岂不是白推?还要担上一个恶毒的罪名。
但是,没有人给乔莺作证。
甚至站在她的立场,也不希望乔莺轻轻松松摘出来,趁机罚个禁足,让乔莺没机会见到萧少铉,很划算啊。
所以,樊夫人这一手算计也算绝了。
故意在宴席上和乔莺争吵,然后明知道众人都在,她落水也不会淹死,便嚷嚷着是乔莺因为气愤推了她,然后自己条下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