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所里,你不太常会见到吴par,因为吴par是负责君恒对外业务接洽和新闻媒体公关宣传的,常年在外面跑。”
“媒体?公关?”
包锐点了点头:“是的,你可能不理解。通俗点说,就等于吴par是在外面拉-皮-条的,负责拉-客并对我们所进行包装宣传,以达到拉高价位的效果,而我们钱par就负责具体接-客提供服务。因为钱par比较专注专业工作,觉得和客户打交道这些事太烦太分心了,而吴par却很喜欢这些社交,不喜欢枯燥的法律条文。”
成瑶恍然大悟,这不就和组织卖--淫一个道理吗?吴君人际手腕强长袖善舞,负责组织接洽鸭和嫖--客,而钱恒脾气臭但技术过关,所以就是具体负责卖--淫的鸭。这个层面来理解,自己说他“卖--淫”,也没毛病啊……
直到包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成瑶才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思想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这里是我们的休息区,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都有茶歇,钱par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所以茶歇的甜点全是最贵的品牌,在我们所,不喝星巴克,我们只喝现磨,咖啡豆是钱par让人从苏门答腊空运回来的。”
这么装逼吗……
“这边是档案室,所有案卷材料都分门别类归档在这里;这边是健身房。”
成瑶是真实的惊呆了:“还有健身房?”
“对,坚持一个月在健身房打卡的,会得到奖金。”包锐耸了耸肩,“但至今没人拿到过。”
“是太忙了?”
“不是的,因为平时在这里运动的是钱par。”包锐抓了抓头,偷偷道,“他的气场,十里之内寸草不生。”
“……”成瑶觉得,即将和钱恒合租的自己,速效救心丸是该赶紧买起来了……
“这个小隔间,是钱par战利品存放处。”包锐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档案室边小隔间的门。
成瑶一抬头,入眼的便是各色锦旗,“业界良心”、“常胜将军”、“法律代言人”、“人民币守护者”……诸如此类夸张的赞语顿时映入眼帘。
包锐咳了咳:“这都是客户送的,实在太多了,就堆在这里。”
成瑶相当意外:“原来钱律师在客户心中竟然这么高大,得到过这么多好评……”不是外界都盛传他是业界毒瘤吗……
包锐显然读懂了成瑶话里的潜台词,他咳了咳,指了指房里的一排柜子:“其实除了这些锦旗,我们钱par还收到了不少对方当事人的恐吓信啊、骂人横幅啊,甚至还有血书啊骨灰盒啊之类的。这排柜子里,存的都是这些了……”
成瑶看了眼房内的格局,这排柜子占据了房内大约五分之四的空间……
嗯……
果不其然,成瑶瞥了一眼那排柜子,就看到了“毒瘤”、“毫无底线”、“见钱眼开”等关键词……
成瑶是大致知道钱恒为何被如此诟病的,他接案子只看标的额和收费,只要钱足够,他就接。
他第二年执业的时候,接了一个富商的离婚案。
这富商在a市咨询了一圈律师,得到的回复都是,因为富商自己出轨在先,作为过错方,离婚恐怕得给前妻分割掉不少财产,然而最终,在钱恒的辩护下,富商几乎全身而退,前妻几乎净身出户。
钱恒因此一战成名。
这个案件当时影响很大,媒体也有跟进,判决结果几乎和人们熟知的公序良俗完全违背,背叛了婚姻的人得到了有利的判决,而遵守婚姻承诺的人却一无所有。
钱恒因此被舆论骂成了狗。
之后他又接了各色各样的家事案件,他的当事人无一例外都不无辜,然而在他的辩护下,都得到了法律的“偏爱”。
有一段时间,钱恒两个字,几乎就是黑心律师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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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锐,这个恐吓信,你存档一下。”
就在成瑶胡思乱想之际,钱恒推开小隔间,走了进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丢了一袋东西给包锐。
“上次那个家族信托纠纷案里对方当事人寄给我的。”
成瑶有些忍不住:“都是骂人的诅咒的东西,为什么还存着?”
难道说,毒瘤如钱恒,其实还有良心这种东西吗?虽然为了生存接了很多有悖于道德认知的案件,但其实内心深处,也存在着良知,因此留下这些对方当事人血泪的控诉,以告慰自己的灵魂?
钱恒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成瑶:“万一这些人未来报复我,我还能把这些恐吓信作为物证提交,证据这种东西自然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锁定加害人。”
“……”
我真的想太多了,成瑶心想,剧毒就是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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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走后,包锐又为成瑶介绍了下其余同事,成瑶才发现,君恒所真是藏龙卧虎,几乎清一色的名校毕业,不少招的都是有留学经验的律师,方便专攻涉外家事案,就是鲜少几个和成瑶一样的211本科,人家的执业经验也比成瑶丰富。
成瑶只觉得自己是整个所里最大的弱鸡,只配站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们团队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和你一样,也是新来的,刚才你们开会一定见过了,就是谭颖,头发有些卷鹅蛋脸的那个女生,她比你早进所里两个月,a大法学院的研究生刚毕业,是钱par的直系学妹,她刚才出去送材料了,回头给你们介绍。”
成瑶对谭颖有印象,她长得挺漂亮,穿衣打扮都能看出家境优渥,没想到学历也这么优秀。
这一对比下,自己更是战战兢兢了。专业出身没人家硬气,看来更要勤能补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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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下班,钱恒都没从办公室里出来,成瑶忐忑地下了班,在李梦婷和她男友张浩的帮助下,总算把行李搬进了新家。
结果刚送走了李梦婷和张浩没多久,大门的钥匙转动,钱恒回来了。
他绷着英俊的过分的脸,姿态依然非常高贵冷艳。
成瑶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主动示好,她堆着笑:“老板,朝南的房间让给你,比较大,而且采光好。”
钱恒这才眯着眼睛淡淡地扫了成瑶一眼:“哦,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