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不就是害你被传有童养媳吗?我现在难道不是你媳妇吗?”方语寒也有些委屈,“早二十年晚二十年有区别吗?”
方语寒把头抵在秦詹胸膛,觉得烟味有些冲,自作主张地解开他的口子,对着他的心脏,小声逼逼,不敢让主人听见:“你好小气。”
秦詹胸膛一麻,觉得心脏都忘记跳动,脑子一团乱,理不清思绪:“你……”
方语寒轻轻呵气:“可以转告你的主人,让他不要生气吗?”
这哪还思考得进去!正前面两步都是金屋,秦詹一手盖在方语寒后脑勺,按在胸膛上,隔着一层衬衫感受他的亲吻,欲火一下子高蹿。
方语寒被迫后退,几步之后摔在了笼子里比棉花还软的绒垫。
他脑内一级警报,幸好他有对策!
“等等!”方语寒挡住秦詹亲下来的嘴唇,“我们先签一张合约再办事。”
他飞快从牛仔裤后兜里掏出一张折成豆腐块的合同,展开一层又一层,最后是两张a4纸。
秦詹联想到他们鸡同鸭讲的一天,方语寒误会他计较二十年前的小事,那些“下不为例”的保证,到头来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屁话。最重要的事还没解决,秦詹看见方语寒掏出的两张纸,顿时如临大敌。
这要是什么“炮友”性质的合约,他发誓今天一定让他后悔得把纸吞下去。
大起大落,秦总显然没有耐心了。
方语寒在秦詹身下艰难挪了挪,才释放出一点呼吸的空间,他清了清嗓子,如同宣读法律条文一般。
“甲方方语寒,乙方秦詹,鉴于甲方和乙方都是第一次,甲方对乙方过去无节制的性爱行为,表示谅解。但和谐长久的夫夫关系,必须建立在双方认可的规则上……必须把鸡鸡关进制度的笼子里,避免滥用、多用,营造诚信守度的家庭氛围,共谋百年枕眠大计。”
方语寒拍了拍秦詹鼓囊囔的一团,用眼神表示谴责,继续念到:“根据以上原则,乙方必须遵守下列约定:一、每周不超过两次,每次不超过两小时。二、使用标准、和谐、常用姿势……”
秦詹听到开头的那句“都是第一次”,就完全懵了,盯着方语寒张张合合的小嘴,压根听不清接下来又念了一堆什么。
他如梦
醒,终于摸到了他们长久以来死结的一点头绪。
“第一次?”
秦詹打断方语寒,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了,为了听一个他从不敢想的答案。
方语寒一愣,反问道:“难道你不是?”
那他亏了啊,必须修改合同!那一周一次好了。
第27章
方语寒一抬胯,从屁股下面抽出一根签字笔,“那我得酌情修改一下合同。”
秦詹看着关注合同的方语寒,第一次真切意识到,他们思路不在一个世界。
他抽掉方语寒手里的笔,双手一拢,托着他的腰让两人更为靠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四目相对,方语寒眼睛一如春日清泉般澄澈,眼底倒映着秦詹清晰的影像,单纯得容不下第二个人。
秦詹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过去你在电话里说的,一百零八个前男友……”
“啊?”
方语寒脸色一变,过往记忆走马观灯闪过一遍,他想起在那些遗忘的角落里,似乎总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经过,从他第一次吹牛开始,再到第二次……
那个人是……秦詹!
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让他听见了。
方语寒脸上发烫,像乌龟一样缩了缩,躲进秦詹身下,“你懂的,相亲平台太烦了,我不说我有男朋友他们就没完没了……”
他觉得秦詹应该能感同身受,毕竟都是被催婚的大龄单身人士,有些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方女士给我注册了多少相亲平台,我能清清白白保持零相亲记录,单身到跟你认识,多不容易。”
方语寒说完脸更红了,这是什么邀功的语气。
秦詹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走在路上被天降金元宝砸懵了,不敢相信。不,像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已经完全无法任何金钱上的价值来衡量心中的震惊和喜悦。方语寒是他的无价之宝。
“那小奴是什么?”秦詹问出他纠结多时的问题。
“就是小名啊,竹字头那个笯——唔。”
心头阴霾一一拨开,秦詹再也按捺不住心潮涌动,狠狠吻住方语寒,吻里裹挟着珍惜激动兴奋愧疚,五味杂陈。
方语寒毫无还手之力,像只小鸡崽被按在软铺里大肆揉捏,皮都快掉了一层。他暗自蓄力,想一鼓作气反抗,总是临到关头突然泄掉气力,仿佛被秦詹随意逗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掌握。
十分钟后,方语寒捂着红辣椒似的嘴唇,得了空就开始控诉:“所以你一直以为我劈腿?”
耳听过,眼见过,但秦詹想到自己曾以那样不堪的心思揣测方语寒,亵渎了盛开在心田的白玫瑰,自作自受,罪大恶极。
“对不起。”秦詹抱住方语寒道歉,他该有多庆幸,才能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有机会知晓这一切。
方语寒:“你为什么不问我?难道你觉得默默承受这一切很伟大很光荣?可是我并不会知道啊。”
他闻着秦詹身上挥之不去的烟味,不知道他在这六个小时里面抽了多少烟。
“你是不是因为我抽烟?”方语寒红着眼捶他的胳膊,“你不说我会知道吗?你就是自我感动,我根本不会心疼!”
说着不会心疼,可是哭腔明显:“你趁我不知道还干什么了!”
秦詹轻轻拍着他的背,“我错了宝贝儿,不解气你拿衣架打我都行,别气着自己。”
方语寒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心疼,他从来没想过,秦詹这样说一不二的人,会为了他憋屈地戴上一百顶绿帽,甚至不敢跟他提一分。
这样的人,让他遇见了。
也不能全怪秦詹,如果不是他满嘴跑火车,还总是记不住场合,被秦詹偶遇了那么多次,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还记得第一次么,我连外貌都是照着你编的,你是不是吃自己的醋?”
他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你的黄金鸟笼是送我的,因为我很喜欢,从小就喜欢。原来是用来警告我的。”
秦詹挽回:“……确实是送你的。”
方语寒拍了他一巴掌:“你闭嘴,我为了做那个鸟笼,手指都起泡了。”
手指修长白嫩,从小没干过重活,用美貌服人的方语寒,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拇指,各燎起了一颗米粒大的水泡,可怜兮兮。
方语寒眼尾嫣红,还挂着若有似无的水汽,垂着眼看秦詹:“那根针真难用。”
方语寒一颗一颗往秦詹嘴里塞糖,裹着撒娇抱怨的糖粉,吃得秦詹心里又甜又愧。
秦詹握着他的手,虔诚啄吻,“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秦詹说得真心实意,但同时不妨碍他认为方语寒脸皮这么薄,大概想不出惩罚人的手段。
“好,那你在这里蹲着,感受一下作茧自缚。”
方语寒推开秦詹,从兜里掏出钥匙,从外面把秦大总裁锁在了鸟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被糖衣炮弹轰得失去警惕的秦詹:“……”
哪怕中途和方语寒沟通了半小时,秦詹都没软下去,反而身体越加兴奋,天知道他现在只想抱着方语寒疯狂地滚床单。欲望不再被嫉妒裹挟,爆发得更为彻底。
“能不能改天?”秦詹放轻呼吸,好声商量。
“不能。”方语寒完全知道秦詹现在的想法,放他出来,他还有活路吗?
之前就已经那么逆天了!
我真是机智。
方语寒席地坐在离秦詹半米处,把笔别在耳朵上,认真地像个书记员,“想必刚才秦先生没有听清合同内容,本着公开透明的原则,我再念一遍。”
秦詹克制着,听到“百年枕眠大计”时,被迷惑了一瞬,拿出对待股东大会的认真劲儿,听方语寒宣读。
……
……
“我反对。”
什么霸王条款,分手也敢往违约后果上面写,秦詹气得想立刻抓着方语寒打一顿屁股。
心里这么想,秦詹面上冷静分析:“宝贝儿,一周两次太少了,一次两小时更不可能,我们还没从浴室出来时间就过了。”
方语寒被他说得脸一红,恶声恶气道:“我是甲方,你不签也得签。”
他诱哄道:“你签了我就放你出来。”
秦大总裁铁骨铮铮,说不签就不签。
方语寒有些犯愁,他本来就是为了让秦詹签合同才出此下策,难不成他还真能把一个大活人关在里面?
在秦詹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方语寒灵光一闪,隔空点火,“你不想马上干我吗?”
秦詹:“……”
“哦,对了。”方语寒补充,“这得计入下一个星期的份。”
秦詹:简直无法无天。
他目光转了一圈,徒手拧开两根金柱子,侧身跨了出来。
方语寒目瞪口呆,吓得耳朵上的签字笔都掉了。
他早上怎么掰不开?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吗?
秦詹一把抱起故意衣衫不整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的方语寒,给他解惑,“有两根是纯金的,其他的是3d硬金。”
纯金硬度不高,容易变形。鸟笼做了许多复古繁杂的纹路,3d硬金工艺更完美,且硬度高。除了那两根,整体上,鸟笼只能算黄金纯度超90%的合金产品。
秦詹商业巨擘,有独到的战略眼光和执行魄力,但同时,也习惯了每件事都留好退路。
一般人抓着坚固如铁的笼门,不会想着去探查其他柱子的端倪。本来是留给方语寒的退路,以防万一中的万一。
方语寒自己堵死了。
没有人能逼秦总签合同,方语寒懊悔不已。
重重摔在床上,方语寒被亲得胡言乱语:“你太坏了,送鸟笼只有两根柱子是纯金的!小气鬼,你根本不爱我!”
方语寒被无情地翻了个身,动弹不得,任秦詹动作,只好咬着被子强词夺理,“你求婚是不是也打算路边买个合金戒指糊弄我,你太坏了方女士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这都说得什么话!他会缺那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