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军的小店儿开的有声有色,他也成为了本溪钓界的名人,还上过报纸,创下过手钓录,把爱好做成了事业。
张兴兵按步就班的在卫生局上班,虽然挣钱不多可是有些地位,也有了一些人脉关系,小日子过的舒心。
刘桂新的小店儿生意一直不错,比较安稳,每天看看店儿,逗逗孙女儿,养些猫猫狗狗,平淡又平稳。
张清之已经退了休,就在家里洗衣做饭搞内务,伺候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自得其乐。
张兴兵给家里又添了个孙女儿,张兴军给家里添了个孙子,都成了老两口的心头宝。
不过张兴军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已经搬到市里去了,南芬这边的房子卖了,打算以后在市里买房,张兴兵两口子也有去市里买房的意思。
这会儿政府还算稳定,企业已经露出了颓势,私人企业公司越来越繁荣,市场经济成为主导,南芬这地方实在是太小太封闭了,人群开始外逃。
稍微有些底子有些野心的人都在想着去市里,必竟那边发展更好些。
尚旭这边家里人开始过来找张兴兵要钱,他们找不到张兴隆就盯上了张兴兵。
尚旭本人也没露面,来的是他父母,来了也不说什么,就是往单位一待,不拿点钱就不走了。
也不说要多少,反正给点就行,一千两千也行,三千五千更好,至于张兴隆给尚旭最后汇的那一次钱他家人绝口不提,也不承认。
好在也不是天天来,一年一两次。
这边张兴隆单位上的工资还在按月开着,交给了张兴兵去领,虽然只是个基本工资,每个月也有一千几百块钱,还是有些用的。
现在刘桂新和张清之已经是老两口了。
一辈子走了大半,儿女成家立业,老人都已经离世,除了操心几个隔代宝贝,也就是这个远走他乡的老二了,没事总要念叨几句。
而张兴隆在一种说不明白的心里状态下,切断了自己和家乡这边的一切联系,一直到04年年中心里那股劲儿才别过来一些,给刘桂新打了个电话。
家里的电话号码是深印在脑海里的,死了都不会忘记,也不需要保存。
虽然被披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不过心里到是好受多了。
这会儿他在北京,在京门大厦上班,联通cdma销售工作,就住在大厦对面的小旅馆里,一个月七百块。
京门大厦上面,联通分公司,移动分公司,依托于联通和移动的几家销售公司,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经常在一起聊天吹牛,有事情也是相互商量。
虽然在外面好像两家公司竞争的好凶一副吃人扒骨的架式。不存在的。
有点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或者上楼小坐一下,散根烟泡杯茶欢快的聊一会儿就搞定,两家人配合的一向都很好的。
张兴隆所在的办公室对面是腾格尔的工作室,一副巨大的老腾的海报竖在那里,正对着这边办公室,每天进进出出都是在腾老师的注目之下。
他是从重庆过来的,年底的时候突然想去看一眼红岩,看看小学课文里的小萝卜头还有渣滓洞,武汉离重庆也没有多远,想去就去了。
见识到了立体城市,在朝天门边上住了半个月,游览了解放碑还有罗汉寺。
他住在煤炭招待所,现在的朝千路附近好来屋公寓那地方。
站在住所前面,脚下就是朝天门隧道,再往下还有公路和人家,在蒙蒙细雨中看嘉陵江涌荡的浪波。
从煤炭招待所往东,石阶上行穿过一片杂乱的老房子连到新华路上,站在路口就能看到重庆饭店和高高的农银大厦。
现在这一片儿除了都市庭园全都拆改了。
当时都市庭园相当牛逼,是这一片最高档的小区,住的全是达官贵人还有朝天门几大市场各行业的老板们。
四周除了这个小区也没有高楼,全是一两层的老房子吊脚楼,随着山势而建,马路也不宽,弯来弯去的。
路边都是一些理头房小面馆,不过感觉,那会儿的景像更有感觉,更自然,人也更淳朴。
比现在好的多。
看了长江嘉陵江,去了解放碑,吃了本地美食,张洋在这边住了十几天,对于生长在东北山区的孩子来说,这边的滔滔江水细雨蒙蒙都吸引着他。
然后,他在网易地方聊天室里的一个比较聊的来的网友约他去见面。
白天他到处闲逛看风景,晚上会到旁边水产市场旁的网吧去玩一会儿,聊聊天,就这样和这个网友联系上了。她是重庆人。
她说她在永川,重庆野生动物园那里。
张兴隆也没多想,按照平时的常规方式打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永川,就是动物园那里。”
“啥子呀?云川哪?你是真的埋?”
“呃,你说普通话,我听不懂。我要去永川,重庆野生动物园,能去吧?”
“我低普腾话说不号,云川有点远哦,你啷个要打车?”
“我不知道啊,我朋友说没有多远。多远?”
“有气十公里,气八十。”司机比划了一下。
这边人比划七不是一只手抓三个手指,而是伸出一巴掌,另一只再伸两根手指。比划十就是两根食指交叉。
“云川是区县,哲里是举城,不是一回子事。”
“区县,主城?”
“对头。”
“那我得怎么去?要多长时间?”
“住车撒,大巴车,一够多小时,二十多元。我这个有点贵哟,要好及百元。”这边人说钱是用元,不是块。
“哦,那么远啊,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东西把房间退了,行不?坐你车去做大巴。”
“要好久?我等不到好久的,我要赚钱。”
“几分钟,五分钟,行吧?”
“好,要得。”
张兴隆决定先把房间退了过去永川看看,逛逛野生动物园,然后再回来就是,渣滓洞什么的还没去呢。
回招待所退了房间,拎着箱子出来,坐出租车到了菜园坝火车站,这里也是长途客运站。
从朝天门过来车子一直是走弧线,下坡,顺着长江边过来五公里多,这条路张兴隆到是熟悉,他来的时候就是坐的火车。
这时候高架还没修,整条路全是老建筑吊脚楼,风景相当有特点。
重庆火车站是典型的内陆山区火车站,是一个死头,火车怎么进来还要怎么出去,不是像一般地方那种贯通式的铁路。
火车站的大楼就横着t字型堵在铁路的终点上,边上就是长途客运站,两个车站前面广场是相通的,门十多亩的面积,两百六十多米宽,相当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