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气场平稳却顶着红衣女绝顶的法风纹丝不动,说:“买卖东西,你情我愿,哪来抢这一说呢?”
红衣女甩甩袖子,一条黑鞭子出现在她雪葱白皙的掌间,“我说抢了便是抢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赶着回窝呢。”
“识相的,丢下竹叶青方子,冲着北街赵家酒铺磕三个响头,滚回落月镇。”
“不识相的……”她抬起眼睛,乌溜溜的眸子舔着几个儒家修士的脸,笑道:“……就跟我回窝吧,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儒家修士:“……”
为首之人嗤之以鼻:“岂有此理!”
白芙蓉嗯嗯点头:“听起来很棒。”
儒家修士:“……”
几人齐齐喊道:“白掌柜!”
白芙蓉咧开嘴,拍拍手道:
“可是我从不写酒方子,”她手指指脑袋:“都在这里放着呢。“
红衣女子闻言大笑起来,“好啊,那我就摘了你的脑袋,去换那赵家的雨天青原浆。”
“要怪,就怪你的竹叶青做的太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合欢宗双修道的魔修(点头)
神兵阁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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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禁金
对于白芙蓉的身份,李不咎身为长寿的仙鹤妖,一直有一些别人难以企及的见识。
她金刚不坏百力不侵,丹田混沌对于仙魔妖力通通都不敏感。
不清楚此间修真界的修炼等级划分,也不关心旁的大事,专精做酒,还有点贪财好钱的恶俗气。
白芙蓉:多谢夸奖(提裙子)
这样的人,要么是个奇奇怪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要么……就是不知哪家神兽转生入了新轮回,且入界即化形,妖界却知之甚少。
这两个念头都是古古怪怪,前者庸人自扰,后者惊天动地。李不咎跟黑森林那些老大哥和小弟们谁都没有讲,偶尔半夜飞行望月时,倒是会想起第一次尝竹叶青的感觉。
黑森林有灵,多年前是出过神兽的,但那早已不是唐王朝的事情了。
李不咎一个四百多年的妖怪,不会去讨论六七百年前的事情,那太沙雕了。
夕阳落尽,临月城蒙上了一层夜的黑幕。
几个儒家修士被白芙蓉三言两语劝住了,红衣女倒是速度流能人,在几人话语间抽鞭子攻上,夹杂着魔力劲风的鞭刺啪一声就甩上了身。
正中左脸。
白芙蓉揉脸,嗤嗤笑。
红衣女:“……”诶?
儒家修士:“……”哇。
李不咎翻了个大白眼。
老子一个四百年的妖怪都奈何不了她,你一个金丹巅峰能做啥?
给她抠脚还差不多。
少女白净的皮肤上一丝红印都没留下,红衣魔修心中惊骇未退,手上功夫却并不慢,鞭子一甩啪啦巨响,地面开裂迸发出足以令人爆体而亡的魔力。
她心中此时已默认面前少女是修为不明防御惊人者,拿出了十成十的警戒心。
白芙蓉第一次接触魔修,谈不上印象好坏,上辈子被改造过的身体速度格斗还有防御都是点了满级的,更别说被此世界的兽潮深深检验过——
狂潮袭来,她瞬间被红衣魔修的法力包裹,每一丝法力都迸射出尖刺。
白芙蓉?白芙蓉依旧毫发未损。
她甚至还顶着红衣女的魔力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红衣女面前。
白芙蓉:气死你。
红衣女品不出她的修为,但见白芙蓉从背后……拿出了一只锅盖。
红衣女:“……”
旋即,这锅盖就开了百倍加速,bang一声捶在了她脸上。
红衣女:“……”
我竟然没躲过。
就这一秒的愣神,身后庞大的机关木屋嗖嗖嗖发射链条,瞬间绑住了红衣魔修。
禁金做的链子,能阻断此间法力,除非你飞升,不然绝对挣不开这灿烂的金锁。
缺点是,禁金熔点极高,需要特殊加持才能融化塑形,不难买……但是很贵,着实鸡肋的很。
至于“特殊加持”,只能说山人自有妙计。
白芙蓉手持锅盖摁住魔修的脸皮使劲烙煎饼,笑嘻嘻道:“你说我抢人财路,其实有道理。”
“我的竹叶青味道远好过赵家的雨天青,他们气急败坏不难懂。”
“可这和燕家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银雪口味和竹叶青不是一挂呢。”
说着,白芙蓉展示自己造型华丽脱俗的锅盖,“这是我用来熬煮灵草酿酒的锅子,原来没发现用起来这么顺手。”
说着又给红衣女来了一下。
红衣女:“……”脸皮痛。
禁金能够阻断法力形成回啸,同理震荡法力,如四面封闭的迷宫中激起地震,红衣女没绷住,吐了口精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一时贪心接了赵家百颗灵石的猎杀,却啃上了一块硬骨头。
夭寿了!这厮为什么有招数能融化禁金?
眼一扫,旁边几个抄手站着的剑修满脸惊色,怕也是第一次见用锅盖儿做神兵的人了吧。
白芙蓉:锅盖算什么,我还有捞勺,一勺一个脑袋,你要试试吗?
修炼本就是夺天地造化的事儿,保命招数自然是人人必备,红衣女眼看着再锤下去,自己就要从金丹巅峰捶到金丹高阶了,舌头一咬,喷出一口血,只见这零星血迹陡然张开做血雾,蒙人视线,眼一花的功夫,红衣女就化作一阵艳风,溜走了。
白芙蓉吧唧嘴,收起锅盖子,冲身后几个目瞪口呆的儒家修士行礼感谢。
一个年轻修士没忍住抽抽嘴角,叹道:“白掌柜,您武器很特别啊……”
白芙蓉潇洒一摆手:“人生在世,谁没点爱好您说是吧。”
年轻修士:“那您厨艺一定很不错。”
白芙蓉:“……”这糟糕的台词。
倚着木屋的李不咎适时发出一阵咳嗽,听着像鸭子叫。
为首的中年修士低声喝止了年轻人没事儿闲谝的臭毛病,转身行礼道:“实在是抱歉白掌柜。”
“本打算助掌柜一臂之力,没想到……”他眼光扫了下白芙蓉提在手里的锅盖,心中感叹活这么大,只见过坨坨状做镇派山门的禁金,真没见过做具体用途的禁金啊。
白芙蓉忙摆手,热情感谢了几位的恩情,末了,发问:“劳烦一问,几位可是儒家的修士?”
“正是。”
“张滇先生最近还好吗?”白芙蓉笑了一下,赶趟问道。
为首的修士沉默片刻,绕开话题结语道:“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白掌柜了。”
“修仙之人大道万千,多谢白掌柜今日的开眼之恩。”
说完不待白芙蓉再客套几句,几名修士滚滚而去。
……
……
弯月挂在杨树梢,洒下清辉,白芙蓉坐着小马扎架起锅子,小鸡仔蹦过来张嘴吐了一口火给禁金锅加热,金色火苗明亮温暖。
李不咎一看到锅子起了火,脑海中瞬间想起了白芙蓉放毒的高深功力,顿时脸色巨变,转身变成仙鹤逃命似的飞到屋顶上去了。
“真是想不到啊,这修真界的人真是快意恩仇。”白芙蓉接过一只狗子递过来的柴火,放在锅子底下。
白福贵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吐槽道:“什么快意恩仇?你被人盯上了知道不,还快意,我呸。”
白芙蓉倒是心眼宽的很:
“盯上就盯上,小小临月城,最厉害的老祖也就是元婴期,能咋样。”
“来就来,正面刚,这才是真汉子。”
白福贵:“……”
哦呦,这狂的。
白福贵狐疑盯她,“你是妖修吗?”
白芙蓉:“你脑壳有泡吗?”
白福贵:“那你金刚不坏吗?”
白芙蓉:“你觉得呢?”
白福贵瘪瘪嘴,下巴搁手臂上专心烤火。
白芙蓉打个响指,小黄鹂从木屋里飞出来,衔给她一捆青菜,白福贵傻眼的看着。
这家伙……莫不是个驯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