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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寝图鉴 第18节

    金雨苫无所谓的笑笑:“哦!没事,我也总骂她。”
    薛凝宁把帘子甩上,动作很大地又钻回自己的床上,小声嘟囔:“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金雨苫没理她,继续玩手机,随便一刷,就发现一个熟悉的头像贴在了自己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下面。
    那是一头小牛的头像,小小地,安静地排在了她的点赞队伍里。
    金雨苫忽然觉得自己好矫情啊,仿佛最羞耻的小心思暴露在全天下人的目光中,那么卑微、那么恳求、那么急切、那么盼望着他把自己给买下来似的!
    “死王铂菡!”她一边咒骂着原创者,一边删掉了刚刚那条朋友圈。
    金雨苫删完朋友圈,又想起下个月的电费网费明天要交了,于是给412群里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扇子:“收租了收租了,清羽不在,这个月我们每人多交电费10块、路由器坏了,我在淘宝看好了一款,119元,每人收30,清羽的我来垫付。”
    穗子:“每个人多交10快呢?那让薛凝宁也交呢?”
    扇子:“人家就住这么两天,哪好意思让人家交钱啊?”
    穗子:“她不是说就住两天吗?这都住一周了?难不成以后真住下了都不用交电费网费了?”
    扇子:“以后再说以后吧!”
    王铂菡:“你们俩私聊不行吗?我这里打电话呢!”
    扇子:“赶紧回来!刚才给你面子!你知不知道整个走廊就听你在那唱戏?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穗子:“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我都替你丢人!不要把我们寝的名声败坏了!”
    王铂菡:“那我回去打。”
    扇子:“我被你吵得脑壳疼,我要睡觉,回来也不许打。”
    王铂菡:“你看你看!我回去也不让打,出来也不让打,你们太欺负人了吧?”
    穗子:“我们是怕你再这么打下去,会被整个4楼群殴的,傻逼!”
    扇子:“赶紧滚回来!”
    穗子:“滚回来!”
    ……
    第二天晚上,王铂菡没有回来,第三天一大早,她五点半就回到了寝室,金雨苫正要去跑步,见王铂菡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戳了戳她的后背,问:“喂,你干嘛去啦?”
    王铂菡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灵魂出窍。她向来是个在穿戴上一丝不苟的人,此刻竟然连头发都是蓬乱的,领口的扣子掉了一颗,浑身散发着烟臭味。
    金雨苫很担心,但她刚才的话已经吵醒了薛凝宁,薛凝宁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金雨苫就没敢再说什么,独自出了寝室。
    一路跑到体育场,她仍然觉得不妥,一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脚下的步子也重如灌铅。
    跑到半圈的时候,体育场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一身运动装的焦栀。
    他手长脚长,肩宽体健,长臂在她肩膀上一环,便将她相对娇小的身躯揽进了怀里,又迅速放开,像是老友之间亲密无间地打了个招呼。
    “早!”他说。
    “早啊……”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恰到好处的亲昵。
    “想什么呢?”他的眼睛很敏锐,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情绪。
    金雨苫说:“感觉很糟糕的事。”
    焦栀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金雨苫提上一口气,脸上愁云弥漫,边琢磨边说:“我也说不好,王铂菡她前天晚上跟一个男的打电话,两个人对骂了半宿,然后昨晚她就没有回寝室睡,今早我见到她,她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脸都没洗。”
    金雨苫转头看着他:“你帮我分析分析,她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
    焦栀想了想,似乎心里有了什么答案,但又说得十分委婉:“或许只是和男朋友出去玩。”
    金雨苫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说:“我看见她受伤了,我很肯定她受伤了。”
    焦栀的脚步渐渐停下来,眉头压得很低的看着她,他很在意她的心事,顺带关心着她身边的朋友。
    他说:“严不严重?”
    金雨苫叹了口气:“挺严重的,脖子上全都是淤青,哦不多,是於红?”
    “於红?”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词。
    “嗯,好几处,一块一块的,指甲那么大的红色,看着可怕极了。”她想着想着,心尖都跟着发颤。
    焦栀反应了几秒,突然一抬眉,嘴巴变成一个哦字型,然后一瞬不瞬地低头看着她。
    金雨苫被他看得心发毛,不由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焦栀的眼神离开她,诡异地游移了一圈,突然表情很凝重的抓住她的双肩!
    他天真看着你的时候,眉毛是弯弯的,眼角微微下垂,睫毛耷拉着;而他紧张瞪着你的时候,眉毛是平直的,斜斜地飞向鬓处,双眼皮极深。
    “那不是一般的淤青,”他压低声音说:“那是某种强力导致的机械性紫斑。”
    金雨苫没被这病的名字吓到,先给他的表情瘆住了!
    “强力?她挨打了吗?那……用不用去医院?”
    她仰起脸,眼里是大写的恐惧,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左右晃动着,想要急切地从他的眼睛里找到解救。
    他继续用那低沉的声线说:“我以前从新闻上看过,这种小小的瘢痕,竟然会导致中风瘫痪,还会引起血栓使人丧命。”
    金雨苫吓得花容失色,目瞠口哆,口里念叨着:“妈呀……这下可怎么搞……这男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是手,是这样。”他扳住她的肩膀,用力一转,将她整个人都转过去。
    金雨苫背对着他,不明所以地问:“你干嘛……”
    下一秒,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贴在了她的侧颈处,她条件反射一般地回过头去的时候,他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金雨苫心如鹿撞,跌靠在他的怀里。
    他站在她身后面,大手扣在她的双肩,头低低地垂下来,黑硬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双唇紧紧地吸住她颈间的肌肤,他的舌尖是那样温柔,而他的动作却是无比的霸道。
    “啊……”
    她的“啊”字极其小声,像是路边见到了一只极小极可爱的小动物一样,发出的不像是恐惧也不像是喜悦的细弱惊呼。
    她瞬间觉得自己正在他的怀里,经受着一场难以启齿的蹂躏。
    来不及反抗这羞耻,他便大功告成的松开她,金雨苫立刻转过身去,又羞又臊地呵斥道:“焦栀!你发什么神经!”
    焦栀惊讶地盯着她颈边的鲜红血斑,随即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他的唇边渐渐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
    金雨苫捂着脖子,胸口一起一伏,气急败坏地后退,好像他是吃人的野兽。
    “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焦栀无辜地褶皱他的双眼,满眼善意,他眼中似有一汪被微风吹皱的清潭,晶晶亮亮,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他向前了一步……
    “你别动!”她指着他,略显颤抖地警告道:“你站在这里不许动!”
    焦栀忽然不知所措,看着她整个脸烧得通红,她的眼睛里哔哔啵啵地闪耀着,每一颗星火都是为他点燃撩拨。她的唇因为羞耻而颤抖,她的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他见她这样可爱的样子,忽然想跳舞,想唱歌,想肆无忌惮地飞入这被朝阳染亮的云端,想一个纵身跳进林边波光粼粼的河。
    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不许过来了!”
    她满眼防备,退着退着,转身就跑,跑出几米又回头警告他,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是有多么的柔媚动听:“不许你跟着我!”
    他凝望着她跑远,眼里有柔情万种。
    焦栀老老实实地原地罚站,用脚轻轻地踢开一颗小石头,又把它踩回来,反反复复地玩弄着,直到她消失在体育场的尽头,才敢摸一摸自己的唇……
    ……
    金雨苫气喘吁吁地跑到,靠在门上,手也软脚也软,面红耳赤,局促不安。
    王铂菡依旧在椅子上呆若木鸡地坐着,此刻终于被她吓得回了魂。
    “你被人追杀啦?”王铂菡问。
    金雨苫忙不迭地捂着脖子,看着她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你的机械性紫斑是怎么回事!”
    “机械性紫斑?”
    金雨苫指了指她的脖子。
    王铂菡怜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记忆,立刻趴到桌子上去,把羞红的脸埋起来,闷闷地说:
    “你傻不傻……这叫吻痕呀……”
    第20章 年少时的暴力倾向
    【412寝室信条:从澡堂回宿舍的大学女生, 和拎着鸡蛋的村姑没两样。】
    【412寝室信条:最开始就迅速升温的室友感情, 往往最先容易对彼此失望。】
    薛凝宁和穗子这几天走得很近。
    和王铂菡渐渐疏远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一是因为上大学后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屈指可数。原本在阶级层次上,薛凝宁自认王铂菡还算少数能被她看得上眼的女生之一, 所以一起吃饭、上课、去厕所都还算合拍。但最近王铂菡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校外的男友身上,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还经常要麻烦薛凝宁替她上课“答到”, 这让薛凝宁感觉头痛。二是因为薛凝宁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举止优雅, 谈吐得体的女孩子,自从住进412看见王铂菡的“真实面目”之后,对王铂菡的粗鲁乖张行径便不敢再苟同。
    于是薛凝宁去食堂带的饭从四份变成三份, 又从三份变成了两份。
    其实薛凝宁也并没有刻意冷落金雨苫,这不今天和穗子叫上金雨苫一起去洗澡,还夸赞金雨苫脖子上的新丝巾很漂亮。
    金雨苫的经期刚刚结束,满身不爽, 此刻别提多有想站在淋浴蓬头下洗个痛快,可是一想起昨天有个吸血鬼在自己脖子上留了个“机械性紫斑”,尚还新鲜惹眼, 怕给他们看到,便敷衍着推脱了。
    等到薛凝宁和穗子离开后, 金雨苫才摘下脖子上的丝巾,把沐浴露、洗发乳装进洗澡篮里, 提着篮子做贼一样地出了寝室的门。
    秋天的空气渐渐凉爽起来,洗澡就成了不太要紧的事,c大澡堂的门口不再排队领号码牌, 她很轻松地换鞋、脱衣服、进澡堂,为了防止低血糖的老毛病,她事先在口中含了一颗糖。
    偌大的浴室里水声空旷,一排又一排的淋浴位都空着,她独自个儿占领了一整排蓬头,图个安静自在,把水卡贴在感应器上,温柔的水流便畅快地落下来。
    闭上眼睛,味蕾甜甜的,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发笑。昨天他的那条道歉短信她没回,今早约她吃饭的短信她也没回,还有他在微信上补发的那条委屈的小牛表情,都被她刻意冷落了。
    原来制约别的人感觉竟然这么爽,就好像昨天他被她勒令在原地罚站时的样子,竟然比他突然吻住她脖子的样子还要帅上那么几分。
    水流不断滑过她年轻的身躯,她有了一种笃定,她笃定焦栀是在给她种种的暗示,尽管这些行为有些唐突和奇怪,但是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对她有着强烈的“性趣”。
    想到这里,她为自己直接越过喜欢、牵手、亲吻等正常恋爱流程而直接幻想到肉体的交换而感到羞耻。
    水流似乎是在警告她的胡思乱想一般,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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