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承毅难道失手,没把人接住不说,还被人家给扑过来的力道给一块儿带到摔到了地上去。
然后更倒霉是……因为身高原因又是面对面,倒下去之后少年非常不小心的趴到他身上,膝盖砸到了他的小兄弟。
周唯白不晓得啥情况,听见他闷哼一声以为自己把他砸伤了,吓到赶忙叫问了一句“霍大哥你怎么样了?”,然后伸手去摸。
鉴于古代的衣服裤子宽松性,少年一不小心隔着布料抓了个正着。
霍承毅闷哼立刻变成深嘶一口气,“小白,快松手,你抓到霍大哥防身的棍子了……”
“恩,好的,霍大哥,其实镇上很安全的,你不用带武器,要带也带刀,棍子不管用,你看,我就带了剪刀。”
好像没反应过来的某小哥点点头,迅速把手收回去。
然后摸出刚才顺手捎上的锋利剪刀,晃了晃,跟他认真严肃点评。
服用灵泉水后夜视能力极强的霍承毅嘴角抽了抽:媳妇,你假装镇定的样子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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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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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 周唯白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反应似的说话,但实际上他已经脸红如血了, 刚才不小心抓错的手更是像做错事情般背到了身后面。
前面都说他年纪不小懂点事了, 在碰到的瞬间他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当即就红了脸。
这次他不能怪霍承毅不正经了,是他自个儿犯蠢干的事儿,正羞耻爆棚不晓得咋办的时候,霍承毅及时出声儿解除尴尬。
他也很聪明,赶忙顺着话说下去。
同时把刚才顺手带的剪刀拿出来给人提个醒, 自我保护警戒意识很强,就怕霍承毅现在的改好都是骗人的,又变回以前的‘霍大牛’。
要不是霍承毅有极强的夜视能力看得见他现在的脸色和表情动作, 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看来他这未来媳妇也不是真的傻嘛。
“哦,你还带剪刀了, 防我啊?行行行, 我这脑门上就写了大大的坏蛋俩字儿, 那小白小哥, 您就赏个脸, 跟我这个大坏蛋去看戏班子好不好?”
霍承毅忍不住的笑了他一句,把旁边的冠军招呼过来驼人。
其实最好的还是牵头牛, 不过今天他们一起去看戏班子的事儿不宜声张, 所以就只能求他家冠军帮忙了, 好在冠军体积大,能驼人。
“汪汪。”, 冠军是谁啊,他的搭档兼兄弟,立刻上来咬周唯白的衣角。
周唯白巴不得刚才的尴尬赶紧过去,被他一笑脸更红了,胡乱嗯嗯点头,赶忙爬上冠军的背,催促快点走,不要纠结他干的蠢事啦!
时辰不早,再不去镇上就没得玩了,霍承毅拍了拍冠军的头,交代了一声‘驼稳’,拍拍身上的泥土就跟在冠军身边,往镇上跑。
还好黄溪村离镇上不远,今天又没有东西拖慢脚程,半个时辰不到两人一狗就到了镇上。
这两天的铜牛镇比往常要热闹许多,因为马上就是秋收盛事,每年这个时间外面的杂耍戏班子都会聚集过来,白天晚上一直灯火通明,热闹整整一个月。
往年周唯白也会和他爹娘来玩,不过基本都是白天,而且得等到秋收的活干完之后,那个时候人最多,到了镇上哪里是玩,根本就是人挤人。
像今天晚上虽然人也很多,但行走间热闹的同时却不会那么拥挤,到处挂着彩灯,街边更是摆满了各种小吃食,小玩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周唯白难得出来玩,到了镇上就被热闹给吸引得什么都忘记了。
霍承毅和冠军也很兴奋开心,虽然古代没有现代那么多便捷的高科技,但却有种喜人的热闹,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感。
反正戏班子开演还有一会儿,两人就一边逛一边准备买点零嘴等会看戏的时候吃。
不然到了戏班子开演的酒楼,那里的东西都要贵好多,就跟现代景区电影院东西贵是一个道理。
霍承毅当然不是舍不得给喜欢的人花钱,而是他家里的情况人家都知道,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装大款。
周唯白更是个务实的小哥,东西买贵了还要被他念叨,而且人家今天自己也是带了银子,压根没想花他的,懂事的小哥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逛了圈之后两人抱了一堆好吃的也没花太多银子,倒是周唯白还跟他分析他们这段时间还可以晚上来夜市摆一波串串赚钱巴拉巴拉。
见他满脑子为自己着想,霍承毅脸上笑容止不住,不过他们今天可是出来玩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谈生意太扫兴了。
他赶紧把人拉到一个卖木雕的小摊上转移话题。
“今天咱们是出来玩的,不谈赚钱。小白,这小木雕挺好看的,你属什么的?快选一个。”
木雕摊子摊主的雕刻手艺还不错,比不上玉器店里面的东西贵重,但也极为精致,摊上一排十二生肖雕刻的灵动喜人。
“不要,这个又不能吃,也没啥用,买来干啥啊。”
周唯白想法很实际,不能吃不能用的东西坚决不乱花银子。
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的口气,一瞧就知道是从村里来玩的小哥儿。
卖木雕的摊主见多了像这般节省的人,也不生气和瞧不起,看了眼旁边的霍承毅,摊主满脸笑容。
“瞧这位小郎君是个过日子的,像这样的生肖木雕的确只能用来看,不过小郎君可以看看其他的,我这里还有木雕的簪子、梳子,吊坠牌,做定情信物是极好的。”
摊主最后一句是看着霍承毅说的,都是过来人,看他们俩的年纪和神态表情,心里就猜到多半是正在处对象的小情侣。
不然一个未婚装扮的小哥怎么会跟一个汉子单独出来呢?还跑来看晚上的热闹。
周唯白当下就闹了一个大红脸,“不,不是的,大叔您弄错了……”
霍承毅则被摊主说到了心上高兴,大手一挥就从摊子上选了两个生肖图案的吊坠牌,好看又能随时带身上。
龙纹的留给自己,兔子的塞给少年,打哈哈。
“错什么错啊,小白,你属兔子的我没记错吧?”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人家的生成八字都给弄清楚了。
周唯白瞬间看向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能怪他太震惊,一个还没成亲小哥的生辰八字是属于比较私密的东西,除了自家人、媒婆以及村里女人小哥之间,汉子是不会特意打听这种事情的,可想而知这家伙心里早就打了什么主意。
霍承毅就喜欢他脸红的模样,还非常得意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当然是找人问的啊,你属兔,我属龙,我看书上说了,咱俩的八字绝配!你要不信回去找媒婆借本合八字的书自己看。”
“胡说八道!谁,谁跟你配了……”
周唯白鼓着通红的脸颊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心里扑通扑通跳,只觉得霍承毅真是随时都没个正经。
他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呢,怎么就说到谈婚论嫁八字这个话题上了啊,还让他一个未婚小哥儿去看合八字的书,亏这家伙说得出口……
“老板,这个龙和兔子的吊坠牌我要了,多少钱?”
霍承毅脸皮比城墙厚,趁他不说话的时候赶紧跟老板买。
到时候钱都给了总不能再退吧,花了银子的想必小白是不舍得扔的。
“龙的二十文,兔子的十五文。”
情侣的银子是最好赚的,摊主听他问就知道生意做成了,赶忙笑着介绍价格,龙雕图案比较复杂,所以价格就稍微多点。
虽然一般木雕没有玉石珠宝值钱,但人家是靠手艺生活,木牌的木头材质也是带香味的香木,这个价格不算贵。
霍承毅很满意,也不讲价了,准备掏钱。
但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绸缎长衫,头戴冠巾的年轻男子忽然走过来,一把将他手上的吊坠牌抢走,然后扔了银子给摊主。
“这吊坠牌我要了,一两银子。”
冷淡的语气,不屑的眼神,再加上不管东西是人家看中的直接扔银子买,分明就是找茬。
霍承毅脸上笑容消失,盯着面前的青年男子搜索原主记忆,最后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人。
“这位公子,这吊坠牌已经卖了。”,摊主也是个实诚之人,解释。
但青年却并没有让步,反正盯着霍承毅脸上的不屑更重,又从身上掏了几两银子扔到桌上。
“二两银子,本公子就要这块吊坠牌,再把你摊上所有的龙形木雕都给我包起来,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属什么龙,也配!”
最后这话半点隐晦都没有,简直就摆明了的挑衅话。
跟青年一起另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更是直接上来,一拳头垂在那卖木雕的摊主面前桌子上,语气满是威胁:
“tnnd听不见我兄弟的话是吧,快把东西都包起来,还有今天你要是敢把东西卖给这乡下来的土包子,你这摊儿以后就别摆了!”
那胡子大汉看起来很普通,但腰间却拴了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衙’字,虽然不晓得是什么身份,但很显然是衙门的人。
民不与官斗,哪怕对方只是衙门一个小小差役,对普通人来说也不能惹的存在。
“这,这……”,木雕摊的摊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怕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了,朝霍承毅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
“你们分明就是欺负人!”
周唯白性子急,一下子就被气到了,忍不住生气,抢人东西还这么嚣张,摆明了欺负他们嘛。
“对,咱们就是欺负你男人了咋滴?土里刨食的泥腿子配什么属龙?过街老鼠的还差不多,老子见一次踩一次,还敢跟我兄弟牛,下我兄弟的面子,呸!”
胡子大汉平时仗着衙门差役的身份嚣张惯了,一般的老百姓在他眼里就是面团,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完全无所顾忌,表情极其嚣张。
说完还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当着街上这么多的面半点不给人脸。
那身着绸缎的青年男人也盯着霍承毅,冷笑。
“霍大牛,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在乡下村里横就了不起,这世你惹不起的人多得是,回去自己上廖家磕头道歉,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方态度十分强硬蔑视,还能说出他名字,显然是认识他的,但他却对这找茬的青年一点影响都没有。
还让他去廖家磕头道歉?这人跟廖家什么关系?
霍承毅隐约有了一点猜测,但不能完全确定。
他把周唯白拉到自己身后,又摸了摸身边冠军的脑袋,脸上重新带上笑容,语气平静甚至温和。
“那你总得先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如果是认识了解霍承毅的人就知道,他这笑容压根就没到眼底,平静的嗓音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青年并不知道,微扬下巴,傲气十足,“刘记杂货铺,刘荣明。”
千万别听这个介绍好像没什么,但稍微懂点行情的人都知道,刘记杂货铺的名气可不小,镇上东南西北四条街都有刘家的杂货铺。
能在镇上开店的不稀奇,可能够一下子在镇上开四家,并且这四家店的铺子还都是自个儿的那就真算是有钱人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把生意做大的人肯定都是给官府地头蛇塞了银子结交过的,在普通百姓眼中就是惹不得的,跟刘荣明走在一起的那衙门汉子就是证明‘他家有钱又有势’的最好证据。
要是换个真正的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霍承毅或许还会考虑今天忍了,以后找机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