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月从小就被自己父亲封闭训练,出山之前和外人从未见过,阳珏也没见过她,药脉气血废除之后,对她更没什么兄妹之情,但子归却是曾经和阳珏朝夕相处,他如今虽性情冷漠许多,但对子归的感情总是有的,阳珏心意不知不觉已站在了子归这边。
“呐,给你。”阴月笑着把铭牌递了过来,阳珏伸手接过,对着光亮仔细一看,却现铭牌上什么也没有。
“大哥,看到了吗?”子归问道。“什么也没有。”阳珏把铭牌递给子归,子归细细一看,果然看到上面什么也没有,刚刚那块铭牌,赫然已经被阴月给换了。
子归原本在看到铭牌上用小字刻着“小妹阴月下毒手害我们”的时候,心中还是一片惊疑不定,但是掉落在地上的铭牌一经阴月的手,赫然换了一个,他便知道四哥遗言肯定说的就是小妹阴月杀了他们。
阴月会诡术,要换一个铭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之所以能够及时出现,并暗中换掉铭牌,那是因为她一直就隐藏在此处,她心里早就有鬼,所以才一直不现身。
子归觉得情形不对,当务之急是要大哥知晓铭牌上的内容,他立马开口说道:“大哥,那铭牌上说……说……咳咳咳……”他说了不到一句话,喉咙间陡然一哑,竟然说不出话来。
子归不敢置信的看着阴月,她竟会邪术么?怎么他突然就喉咙嘶哑以至于说不出话来?子归双目瞪着阴月,想要继续张嘴,声音却嘶哑如公鸭嗓子一般,阳珏也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中着急不已。
“老六,你怎么了?”阳珏担忧问道。子归不说话,只一双手紧紧抱住阳珏手臂,使劲摇动,眼神却是恨恨的看着阴月,表情满是控诉。
但在这种情况之下,阳珏只觉得他忽然惊慌失措,又如何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心中也只关心他是不是嗓子痛,不明白他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阴月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子归哥哥似乎嗓子不舒服,你受了内伤需要好好休养,我带子归哥哥去看大夫?”
子归一听这话,顿时连连摇头,紧紧抱住阳珏不放,阳珏见他似乎不想离开自己,又一年有余没见到他了,心中疼爱,便开口说道:“我带他去看大夫。”
阴月顿时面色一沉,语气严厉的说道:“大哥难道忘了七雄兄弟妹们的大仇了吗?今日和玉门少主交手,大哥修为比起玉门少主还差不少呢,又受了伤,若不是不好好休养,勤于修炼,日后如何找玉门少主报仇?又如何保护我七大家族?”
“呜……呜呜……”子归拼命摇着头,他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控制住了说不了话,但表情反应激烈,而且看起来十分畏惧阴月的样子。
“我替他看,不会浪费很多时间。”阳珏虽然药脉气血被废,但是以前所学医术尚在,他轻轻安抚着子归情绪,替他把脉,并让他张开嘴,仔细查看他喉咙。
这一看,阳珏竟是心头大惊,子归身体脉搏并无异样,喉咙也没受伤,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
子归眼看大哥对自己态度比对阴月要好得多,只心想着自己牢牢抱住大哥手臂不放开,阴月便没法加害他,又想到阴月竟然心狠手辣害死了兄妹们,便心如刀绞,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大哥,子归哥哥怎么样了?”阴月假装关心子归为什么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暗想着怎么把他杀了。
但子归心中已有警惕,双目凶狠的瞪着阴月,似有深仇大恨,哪怕是阳珏反应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子归对阴月的抗拒,冷静下来一回忆,总觉得那个铭牌似乎大有古怪。
“子归有些神智不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阳珏突然神色无奈的说道。
阴月心中暗自一笑,大哥药脉气血毁了之后,医术也一落千丈,全然没有以前的好医术了,她诡术控制了子归不能说话,但子归的身体却是安然无恙,大哥竟然诊断不出来。
子归一听大哥说自己神智不清,顿时挣扎起来,他却不知道阳珏是故意如此说的,阳珏暗暗在子归掌心划了一个字:“写。”
子归顿时明白了阳珏的想法,激动得眸中含泪,他此刻紧紧抱着阳珏手臂,阴月站在他们前面,但背后之处阴月却看不到。
“大哥,你还要好好修炼,不如让我来照顾子归哥哥吧。”阴月在旁边说道。
子归已经暗暗在阳珏后背写字,因为担心阴月现,他还是略显疯癫,激动不已的拽着阳珏手臂,整个身体靠在阳珏身上,暗暗的却在阳珏背上写字。
“好,你先等我安抚一下老六情绪,你再带他出去。”阳珏唇角淡淡笑着,表情却越来越不好,子归已经暗暗在他背上写了一半,每一个字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阴月道了声“好”,便在一旁等着,阳珏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子归肩膀,一边安抚,一边感受着他写的字。
阴月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子归原本激愤不已的瞪着他,现在却紧紧抱着阳珏,整个人依靠到阳珏身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只见阳珏霎时面色全无,不敢置信的看着子归,子归泪流满面,不住的点头,阴月顿觉不对,正要开口,只听阳珏冷冷问道:“是你杀了老四他们?”
子归刚刚趁着机会,尽可能多的在阳珏背后以简练的语言写出了阴月罪行,不但写了铭牌上内容,还说了阴月换掉铭牌,用诡术让自己无法说话的事情。
阳珏又惊又怒,当即就要抓住阴月质问,阴月见阳珏已经知道了事实,连忙闪身后退,她实力不敌阳珏,自然不能和他动手。
“大哥,子归哥哥神智不清,难道你也神智不清了?我是你们的小妹啊,我怎么可能会杀四哥他们?你糊涂了不是?”阴月心中骇然,面上却是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