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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掺和(快穿) 第222节

    “若是有机会,把她给我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叮嘱。
    听见这话,许微白和许玉玲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他们心里,林淡既已死了一回,就不该再活着。除了伤害他们,伤害爹爹,她对这个家有何用?不如死了算了!
    家丁点头答应,正待离开,许祖光又低声补充一句:“若是没有机会,你们就远远避开,不要把她惹急了。”
    第451章 逆转人生7
    申时快到了, 即便许祖光很想拿到姚碧水手里的婚书,却也没有时间严刑逼供,更不敢把人弄死,否则林淡一定会告发他停妻再娶、杀人灭口, 这可是比上辈子更严重的罪名。
    见他带着姚碧水和许苗苗离开,万秀儿连忙派人去询问,未能得到答案,便也随他去了。所有人都重来了一次, 似乎唯独她还是老样子。
    上了马车, 许祖光气急败坏地问道:“那个贱人在哪儿?”
    “回老爷, 她如今就在登闻鼓旁站着呢, 阙门口来来往往都是达官贵人, 我们不敢动手。衙门里的人还曾跑出来问她有无冤情, 她都只是摇头, 未曾说话,怕是在等着您。我还派了几波人去掳她, 可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她三米之内,她就伸手去拿鼓槌, 我们当真是不敢轻举妄动。老爷,现在该怎么办?”管家一声接一声地抽冷气,那么大个人,硬生生杵在登闻鼓前, 谁敢去动她?她若是等得不耐烦了, 拿起鼓槌一敲, 许家上下全都得跟着玩完儿!
    许祖光短短半个时辰就急得满嘴都是燎泡,打发走管家,看向垂头丧气的许微白和愤愤不平的许玉玲,不免心中冒火,当即训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上辈子忍了几十年,最后一刻,却又为何忍不得了?她都是快死的人,你们跑到她床前装装孝子又能如何?这下好了,她挟恨而来,六亲不认,这次定会让我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许微白和许玉玲悔得肠子都青了,自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若不是他们图一时痛快,去病床前宣泄怨恨,林淡又岂会连他们都不认?老天爷果然还是站在她那一边的。她本就行事偏激,这次怕是更难对付了吧?
    一行人在焦虑的情绪中煎熬,到得登闻鼓前,恨不能给林淡跪下。
    “淡儿,我求你高抬贵手罢!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许祖光快速走到林淡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
    “把许苗苗和姚碧水给我。”林淡语气平静。
    “把人带下来!”心知自己已控制不了局面,许祖光只能让两名仆妇把许苗苗和姚碧水从另一辆马车上请下来。好在临出发前,他让人搜了姚碧水和许苗苗的身,未曾让她们带走一针一线,那婚书应该还在家中。
    “姚碧水的身契呢?”林淡摊开掌心。
    许祖光腮帮子微微抽搐,恨不能嚼碎林淡的血肉,却还是立刻让人回家去拿姚碧水的卖。身契。
    “我可以不敲这个鼓。”林淡指了指离自己只有一臂远的登闻鼓,徐徐道:“但是,你得给我写一张和离书,一张与苗苗断绝父女关系的契书。另外,他俩也要各自写一张与我断绝母子关系的契书。这辈子,我不掺和你家的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站在登闻鼓前,林淡也曾想过要不要敲下去,最终却又放弃了。她要让这些人下地狱,却又不会弄脏自己的手。这几人皆是一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凑在一块儿早晚会互相攀咬,便由着他们闹腾去吧。
    这一回她倒要看看,没有母亲撑腰,许微白和许玉玲沦落为庶子、庶女,又会过上何等“风光”的生活,还会不会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还会不会平步青云、顺心顺意?
    她至如今还记得,若非妇人敲了登闻鼓,及时扭转了局面,许祖光和万秀儿原是打算把这母子三个全灭口的。他上辈子对许微白和许玉玲到底是父爱如山还是压榨利用,林淡看得明白,也希望这二人重活一世也能看明白。只不过这一次无论遭遇了什么,他们都得自己受着,再也没有退路了。
    她毕竟占用了他们母亲的身体,不好亲自出手对付他们,只能借许祖光和万秀儿这两把刀用一用,完了再折断这两把刀也不迟。想罢,林淡把许苗苗和姚碧水拉到身边,催促道:“写吧,写完了把马车给我,我立刻便带她们离开。”
    “你,你说真的?”许祖光惊疑不定地问道。
    “当真。你以为这辈子,我还会稀罕跟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纠缠在一块儿吗?”林淡语气平平,却能把人气死。
    许祖光和两个孩子都露出愤怒的神色,却又不敢惹她,只能怀抱着微末的希望,爬进马车里写下了断绝关系的文书。
    姚碧水干巴巴地开口:“这位娘子,你们这是?”
    “有话稍后再说。”林淡竖起食指,抵住唇瓣。
    姚碧水抱紧许苗苗,躲到林淡身后。和离书、断绝母子关系,只这三言两语已经够她拼凑出一些真相。看那两个孩子与许祖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这女子怕也跟她家小姐一样,是被许祖光那畜生给骗了!但她为何要带走她们?
    胡思乱想间,许祖光把几张文书交给林淡。
    林淡指着左下角,冷道:“把日期写上,摁个手印。”
    写了日期,这和离书照样是个把柄,许祖光怄得要死,却也无法,只能乖乖写好。林淡反复检查数遍,又让许祖光改了几个语言陷阱,直把对方折腾得没了脾气才把婚书递过去,平静道:“日后你若是不来招惹我,我便不会对付你,否则我只需把这和离书呈给官老爷,你停妻再娶之事照样掩不住。”
    许祖光脸色铁青地扯过婚书,完全不敢与林淡多说。他们在登闻鼓前站了太久,早已惹来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着父子三人登上马车,林淡扬声道:“许微白,许玉玲,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这句话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二人身体僵硬了一瞬。
    许祖光冷笑道:“我这个当官的爹是好还是不好,他们上辈子就已知道了,用不着你来说。”
    见许微白和许玉玲露出得意且挑衅的表情,林淡点点头再不多言,然后把许苗苗抱进空出来的另一辆马车,轻描淡写地道:“走吧,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会赶马车,你进去看孩子。”
    姚碧水晕晕乎乎地登上马车。
    看着三人渐去渐远,许祖光冲管家摆摆手,语气十分阴狠:“派人跟着她们,如果她们要离开京城,找个机会在路上把她们干掉。”他如今还是受人尊敬的许大人,岳父又是天官万忠良,要弄死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其容易?林淡真是晕了头了,还当他是那个只能仰赖她鼻息过活的,被流放的许祖光呢!这一回,她必须为她的自负付出代价!
    姚碧水极有谋略,否则不会在许祖光身边潜伏多年,回过神之后便掀开车帘,小声道:“这位娘子,我们暂时不要离开京城,否则许祖光很容易找到机会对我们下手。”
    “我有成算,你且安心待在车里。”林淡拽紧缰绳,驱赶着马车跟随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后,径直朝城门口驶去,待这辆马车转个弯,走上岔路,她便又物色了一辆华贵的马车,紧紧坠着。
    跟了一辆又一辆马车,终有一辆也是去城门的,而且无比奢华,她就跟定了它,并把距离控制在十米之内,这样既不显得冒犯,又不会跟丢。那辆马车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意图,派了一名带刀的侍卫来询问,林淡便拉开车帘,大大方方地道:“启禀这位大人,我们三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怕路上遇见危险,便只能跟着你们同行一路,若有冒犯,还请恕罪。”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很能博取旁人的好感,再加上许苗苗长得着实可爱,叫那侍卫心软了一下,摆手道:“你们稍等,我回去禀报我家主子。”
    “多谢这位大人,”林淡追加一句:“我们的目的地是南斗山,那处常年有贵人出没,又有侍卫巡查,我们三人惹了一些麻烦,恐会被人迫害,便打算在山中找个地方暂居下来。到了山脚,我们自然会走,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自从小皇帝登基之后,京城治安良好,达官贵人仗势欺人的情况也属罕见,所以林淡才敢跟着这辆马车。真正有身份有涵养的人岂会与三个弱女子计较?
    见她主动坦诚了个中缘由,又事先交代清楚目的地,侍卫的面色果然缓和很多,跑回去向主子交代情况,完了又跑回来,招手道:“你们且跟上,莫要掉队。”
    “多谢大人!”林淡拱手行礼,赶着马车匆匆跟上,到了南斗山果然拐上岔路,去了山顶,最终在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前停下。
    姚碧水衷心感叹:“还是这位娘子想得周全。这含光寺乃本朝国寺,终日有贵人来往进香,寄居在此处却是再安全不过。那许祖光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如何敢在这里作恶?”
    林淡摆手道:“我们不住这里,住对面。”
    姚碧水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却见不远处的小山包上矗立着一座半零不落、上漏下湿的道观,房梁上悬挂的牌匾被风吹地摇摇欲坠,上书“玄清观”三字,竟已是快要废弃了。
    姚碧水哑了片刻才艰难道:“此处、此处也很好,离含光寺不远,应该也在护卫的巡查范围之内,尚能震慑许祖光那畜生。”
    “嗯,此处清静,不会冲撞贵人,住着更为自在一些。”林淡把她的理由说出来。
    姚碧水一想也是,又看了看怀里懵懵懂懂的许苗苗,终是笑开了。她做梦都想带着苗苗离开许家那个狼窝。
    三人寄住在了道观,却不知她们走后,那辆华贵的马车并未继续前行,而是在山脚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们果真是来南斗山暂居,并非刻意接近,这才拐上山道,却原来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含光寺。
    “启禀殿下,她们借住在了玄清观,并未发现异动。”
    “查一查她们的底细。”马车内传出一道似醇酒一般令人迷醉的嗓音。
    第452章 逆转人生8
    玄清观本就已经十分破败, 又被金顶辉煌、庄严瑰丽的含光寺一衬,越发显得残颓。观中住着三名火居道士,均为乾道,平日里喝酒吃肉, 百无禁忌,见林淡带着一名容貌秀美的女子和一名玉雪可爱的小童来借宿,自是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姚碧水发觉最为年长的那名道士看人的眼光颇为。淫。邪,便偷偷扯了扯林淡的衣袖。林淡安抚性地瞥她一眼, 示意她莫要慌乱, 跟随道士走入一座上下漏风的小院后便礼貌地问道:“道长, 这就是我们的暂居之所吗?”
    “是啊, ”年过四旬、胡须飘飞的道士无奈道:“这位善知识, 您也看见了, 本观如今已被对面的含光寺抢走了很多香客, 已是入不敷出,原本三年一修的道观足有三十年未曾修葺, 只能腾出这么一个院落供各位居住,还请各位莫要见怪。若是缺了被褥, 二位善知识晚间可来前殿找本道来拿,嘿嘿嘿……”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道士的目光在林淡和姚碧水身上搜寻了一番,笑声也透着一种古怪的意味。姚碧水气得脸颊涨红, 就连懵里懵懂的许苗苗也似有所感, 往姨娘身后躲了躲。
    唯独林淡依旧大大方方的, 捡起地上的一块砖,掰成两半,随意扔到一旁,又一脚踏碎了另一块砖,颔首道:“这院子的确破败,不过尚能住人,吾等还是要多谢道长的收留之恩。咦,这门板是不是坏了?”
    她双手扶住门板,轻轻往上一抬就将它卸了下来,又把铜铁铸就的已变形的铰链用手指捏回原来的形状,再把门板装上,推了几下。本已摇摇欲坠的门板三两下就被她修好了,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能徒手劈砖,又能轻而易举把铜铁捏得变形,这是怎样的怪力?若是大活人落到她手里,恐怕连骨头都会被她揉碎。
    道士这才明白为何她们三个弱女子敢来道观投宿,却原来不是信任他们出家人的操守,而是拥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在这一瞬间,道士什么邪念都打消了,一边哂笑一边鞠躬:“这位善知识,我现在就把你们的被褥拿过来,还请稍等片刻。”说完脚底抹油,飞快溜走了。
    姚碧水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林淡踩碎的砖块,喟叹道:“这位娘子原来竟是高人!”
    “叫我林淡吧。”林淡打开包裹,把许玉玲的一件衣裳取出来当成抹布,把屋内的桌椅擦干净,邀请道:“坐着说吧,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我也是许祖光的妻子,被我抛下的那两个孩子是我亲生的,路上却趁我昏睡之际盗走我的财物,想要去投靠他们爹爹,又言要让他们爹爹把我绑了,送回老家去。许祖光是个什么玩意儿,想来你比我更清楚,倘若我真被他绑走,此一去便是一条死路。所以我干脆舍了这些畜生玩意儿,自己出来单过。我也是潭州人,你们家小姐的事我打听清楚了,你莫要问我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我只是不忍心把你们丢在许家那个狼窝,这才想办法把你们要了过来。”
    林淡停顿片刻,又道:“你们是走是留且随意。要走,我给你们盘缠;要留,我自然会想办法养活你们,只当我们同病相怜,全了这场缘分吧。”
    姚碧水斟酌片刻后说道:“那我就叫您林姐姐吧。没想到姐姐也是个可怜人,竟连儿女都,都……”她没法形容许微白和许玉玲的狼心狗肺,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作为当事人的林淡却面容沉静,目光深邃,不见半点伤感。
    姚碧水揉了揉许苗苗的脑袋,继续道:“我家老爷、太太在小姐病逝后也相继去了,我和苗苗早已无家可归,若是姐姐不嫌弃我们,我们便厚着脸皮留下。养家的事绝非姐姐一个人的责任,我擅长刺绣,也能挣几个钱,苗苗并非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平日里也做惯了活儿,我们三个同心协力,总能把日子过下去。”
    “苗苗你看,这是你林姨,日后你可要乖一点,多帮林姨干活,知道吗?”姚碧水把瘦小的孩童推到林淡面前。
    “林姨,我会乖的。”许苗苗的嗓音十分清甜,黑白分明的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和喜悦。她渐渐意识到,原来她和姨娘已离开许家,再也不用受万秀儿的折磨了。虽然这里很破,却比许家好一万倍!
    林淡摇头道:“家里有我就行了,不用苗苗干活。既然你们决定留下,那咱们便把这屋子打扫干净吧。那三个道士不足为虑,若是他们胆敢不老实,我一指头就能把他们捏死。”
    她话音刚落,三个道士就各自抱着三床被褥走了进来,脸色一片涨紫,却又敢怒不敢言。
    姚碧水面露尴尬,连忙上前接东西。林淡早已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最后一句话正是说给他们听的,又岂会觉得不自在,只坦然地坐在椅子上,用刺骨的目光打量三人。
    三人半点不敢在屋内多待,放下东西就撒丫子跑了。姚碧水走到门外欣赏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觉得安心极了。有林姐姐在,往后的生活应该会好起来吧?
    …………
    原主临走的时候卖掉了老家的产业,如今这些银两全都落在林淡手中,细细一数竟有几千两之巨,足够花用好些年,于是她找来工匠把暂居的院落修葺了一番,又添置了一些家具。与此同时,她还留心观察了一下这座道观,渐渐得知那三个道士竟以坑蒙拐骗为生,卖的所谓仙丹全是用面粉搓成的丸子,治不了病,延不了寿,也吃不死人;画的符箓也都是随手拼凑,并无驱邪之效。
    不过三人做法时摆出的花架子倒是很足,又是喷火又是生烟,看着非常玄妙。也因此,玄清观虽然没落已久,却也兜揽了一些忠实信徒,每个月总能有十几两银子的进项。
    这日,三人又卖出一些“救命仙丹”,正准备躲回屋内数银子,林淡忍不住说道:“装神弄鬼不是长久之计,再这样下去,你们早晚会惹出人命官司。”
    “呸,什么人命官司!你会不会说人话?”身体最为强壮的那名道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捋了捋袖子,仿佛要与林淡干架,却总也不敢上前。另外两名道士连忙把他拉住,一边说着圆场的话一边走远了。他们惹不起林淡,难道还躲不起吗?
    林淡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目中精光连闪。
    姚碧水忧心忡忡地道:“他们若是真的惹出泼天大祸,这道观我们怕是住不成了。”
    林淡摆手道:“无事,我能摆平。我且等着他们惹出祸端呢。”
    “啊?林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碧水跑上前追问,却只得了林淡一个运筹帷幄的浅笑。
    除了修缮房屋,观察三名道士的行事章法,林淡也在忙着调理自己和许苗苗的身体。原主虽才三十出头,却早已积劳成疾;许苗苗常年遭受万秀儿的虐待,身体也很孱弱;倒是姚碧水性子刚烈,又擅长讨好许祖光,身子骨养得很壮实,并无什么隐疾。
    连着喝了一个多月的汤药,又辅以食疗,许苗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胖了,变白了,粉嘟嘟的模样非常可爱。而林淡的变化则更为神奇,这副身体本就可以修炼内力,再佐以强效补药,竟是枯木逢春、生机尽显,只短短三十几天,那黑白交杂的头发就已乌黑发亮、浓密如云;蜡黄的肌肤渐渐变得莹白似玉;浑浊的双眼清透了、深邃了、明亮了,叫人不敢逼视。
    时隔一月再看,姚碧水猛然发现,林姐姐竟长得比自家小姐还要婉约柔美,却又拥有一双格外坚毅的眼瞳,刚与柔的矛盾气质一日复一日地融合,越发显得神秘惑人。也不知那许祖光是什么眼神,竟连这样好的娘子都不要!不过转念一想,林姐姐能趁早摆脱他也算是一种运气,不像她家小姐,被逼死了还不知道后悔。
    姚碧水恨得咬牙,不免在心中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让许祖光付出应有的代价。
    …………
    坐吃山空绝非林淡的行事风格,她正在筹谋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启动,如今只能租借道观的田地种些蔬菜和稻谷,以便自给自足。这日,她正要下山去给菜地浇水,却见含光寺的一名大和尚走了进来,满脸都是不屑和算计。
    说起来,这含光寺虽为国寺,带给林淡的感觉却并不好。寺里的大和尚许是伺候惯了贵人,很是不把平头百姓放在眼中,许苗苗那样小的孩子,因为贪玩误入大雄宝殿,都会被他们粗手粗脚地撵走,竟是半点慈悲心都没有。
    走进玄清观的这名和尚法号慧明,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目中充斥着骄奢。淫。逸之气,只一眼就叫林淡生出了反感。她假意远走,实则又悄无声息地绕回来,躲在屋后偷听。
    那慧明态度十分蛮横,张口就想用二百两银子的价钱把玄清观的地盘买下来,用以扩张他们的寺庙,又言瑾亲王常来寺中礼佛,玄清观若是敢拒绝,说不定瑾亲王的侍卫会亲自上门与他们交涉。
    瑾亲王便是扶持小皇帝登基的那位贵人,又是先帝的亲弟弟,手里掌控着本朝唯二的虎符,道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只是他早年征战四方、屠戮蛮夷,又手刃了数名皇子,沾染了一身杀孽,故而每隔七八天就得来含光寺吃斋念佛、明心静气,也因此,含光寺才得了一个国寺的称誉。
    含光寺拿瑾亲王来压人,那三名道士果然怕了,哆哆嗦嗦地表示二百两太少了,他们的地值五千两,让大和尚再加点儿。大和尚本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哪里肯加价,只冷笑一声便走了。反正含光寺财大气粗、背景强横,有的是办法让这些狗道士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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