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
    间隙，几位行政职员推开磨砂玻璃门静悄悄快速进入，为公司的主要领导们加热茶或泡新的热咖啡，当一位美女职员给沈氏总裁端上香郁浓郁的纯手工咖啡时，他却起身。
    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天边交际的一抹红，沈镜川拿出了手机。
    拨打一个熟悉的号码。
    **
    溪间流水声响起。
    非闹铃的声音，叶曦条件反射把被子蒙上，自欺欺人。
    越接近除夕，哪怕是学霸们博士们，都会讨论一些过年回家的事情，更不谈晨练遇到的街坊邻居们，连保安都会问叶曦什么时候回家。
    周围无孔不入的“家”的信息，让叶曦有一点窒息，宁愿买个跑步机，也不想在过年气氛中，看到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跑步机还未到。
    晨练已任性地停止。
    手机铃声又响了几声。
    叶曦推开被子，半眯着眼睛，看一眼床头闹钟还差三分钟就指向七点三十的时候，她内心依旧迷糊，甚至把被子罩上还想睡个回笼觉。
    下一秒清醒过来。
    眼睛终于睁开，手机铃声已经被对方主动挂掉，叶曦看着熟悉的称呼，顶着凌乱的窝窝头，半坐起身，给重新拨回去。
    **
    “沈二哥？”柔甜少女音添加了三分本人都不知道糯，跟最甜美的女生撒娇一样，这声音沈芷柔听了几十年都不够。
    沈镜川的手机差一点扔出去，他面不改色道：
    “早上好，叶曦，打扰了，想请问你一个毕竟紧急的重要问题。”
    听到他的称呼，整个办公室全都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自己经理在问一个奇迹，即从八、九十年代，研发至今都未吃透的技术。
    他们期待、害怕、纠结、好奇……各种复杂情绪齐聚心里，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沈镜川，明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忍不住相信奇迹。
    那可是可以创造奇迹的最年轻的科学家！
    奇迹多期待一下，
    说不定就有了。
    “沈二哥你说。”叶曦的声音黏意减了一分，眼睛也越来越清明，她听出沈镜川的慎重性。
    “关于高档冷镦钢你了解多少？”
    “汽车紧固件吗？之前听沈二哥提及的时候，有做一些了解，关于紧固件生产问题国内主要是材料与设备方面的不足，工艺上面还需要一些创新，这个是我的专业。”
    听此，沈镜川把日企对沈氏压制的前因后果给叶曦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国渣！”小愤青*叶曦把蚕丝被揉成一团，她音调提高道，“沈二哥，只要你们设备齐全，不到一个星期，我有八成把握能够解决国内冷镦钢的研发问题，测试也要一个星期，至于生产与大量投入，得看你们那边。”
    旧楼实验室并未涉及钢材料的设备，搬运旧设备不是一件快速的事情，这件事最快能在沈氏集团研究，叶曦明显给予沈氏非常高的信任度，否则不会只报两个星期。
    其实——
    她手里关于紧固件的未来科研成果有非常多，毕竟这可是前世她的两个最强项，生产冷镦钢问题真的不算什么。
    沈镜川眸底一丝暖意闪现，他真心道：
    “叶曦，谢谢。”
    “不客气。”
    两人约定了上午十点司机去接叶曦到钢厂生产基地，届时沈氏重工会给叶曦单独划分出一个科研实验室与现场实验室，务必把相关设备凑齐。
    挂掉电话后，办公室里的经理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最高领导。
    沈镜川道：
    “9点十分，通知老赵跟我去北理大学接叶曦去工业园区钢厂。苏副总，你继续领团队联系国外企业，除去能够进口的冷墩钢企业，重点看日企他们要得到什么！暂时不可暴露叶曦打算进入沈氏科研的事情，其余态度你自己都拿捏足。”
    听闻此消息，
    经理们一个个很开心。
    至少看到一点点曙光，只希望叶曦再次创造出奇迹，此刻他们万分感激叶曦，同时也万分庆幸，当初沈三小姐能与叶曦一个宿舍。
    某粗鲁的小道媒体新闻都说的没错——沈氏遇到叶曦，真是踩了狗屎运！
    “至于叶曦的科研相关问题，通知研发部门与相关生产部门，这件事我亲自负责，他们只需要尽一切配合即好。”
    “是！”
    **
    难得颓废的叶曦起床后，有过年期间的计划目标，难得激情澎湃，哼着“起来，不愿做奴隶……”国哥进入卫生间，日常护理肌肤。
    还亲自下厨，给自己煮了一锅软滑的红豆粥，配自己做的南瓜饼，外加托同事从家乡带来的一罐爽口的酸辣泡萝卜。
    好吃，
    且美味。
    能报国仇，
    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回到北理大学，在正式上班的九点钟以前，叶曦才给丁华、夏云、谭晓艳、张春阳、林晓晓、沐宇，集合起来开一个小型会议。
    先是安排好林晓晓与沐宇的研究后，过春节之前的实验安排后，通知四人自己有一个比较重要研究需要去沈氏集团做，近日可能不会呆在旧楼。
    “这段时间麻烦丁哥代理领导管理实验室，合同等问题请杨哥李哥帮忙拿到沈氏来，夏哥跟我去沈氏。其他人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有空我会回来看一看你们的，还有除夕夜前三日你们直接放假，这个不用过问我。”
    收到炸*弹信息的谭晓艳他们面面相觑，有一种小领导即将憋大招的感觉。
    林晓晓可怜兮兮道：“那我岂不是不能天天看领导的盛世美颜，多亏！”
    叶曦：
    ……
    九点五十，沈镜川的车子已经到旧楼实验室下方，十点给叶曦打一个电话，夏云帮忙拎着一个大号手提包，跟着叶曦走在后面。
    她看到车边立着的沈镜川，一身永远的高级西装，以及一张可能吃了防腐剂的俊颜，在一片银白世界，还是显得那么耀眼。
    “沈二哥。”
    “叶曦，夏先生。”
    非正式商业场合，沈镜川不会忽略夏云他们，他看向夏云手里提着的女士包，应该可以不放后备箱里。
    夏云回以他抽抽嘴角的笑容。
    留意到沈镜川的目光，叶曦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都是一些护肤品，还有林姐给的祖传中医保养品，练钢毕竟伤皮肤，所以带的东西可能有一点多。”
    有前世想都不敢想的颜值，她不能愧对上天给她的这张脸，在工业区，保养自己更需要时时刻刻，所以早餐后都在准备这个。
    以为是什么重要资料的沈镜川：
    ……
    仿佛听到他心声，叶曦动一动身后的黑色小背包，主动道：“关于冷墩钢的资料，我都准备齐了，沈二哥，我们走吧！”
    第152章 商场如战场
    来到工业园区, 进入研发部新准备机密实验室, 叶曦看到非常多国内最先进的炼钢累设备, 还有一些是通过特殊渠道采购的不出口华国的设备，看得她眼睛瞬间流光溢彩。
    “沈二哥，等实验完成后, 我能留下来观摩一下这些工业设备吗？”她看一台最新款测试机跟看奶油蛋似的, 一只小馋猫，“保证不拍照片，只是记录一下, 学习一下。”
    “随时欢迎。”沈镜川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暖意，只听他道, “若是你能研究出这些新设备, 可以给沈氏集团节约非常多的生产成本, 国内的工业领域也是。”
    “恩。”
    沈镜川领着叶曦参观研发实验室与实验生产车间，并且将部分研发部门与生产部门的职工都掉过来，听由她的差遣, 在场无任何人有异议。
    不怪沈氏集团这么重视叶曦。
    有时候原材料能够影响一个集团或者国家某个领域。
    诸如有个典型例子，世界原材料公司因环保问题，冷拔钢丝被勒令停产, 导致德资企业舍弗勒的滚针轴承对华断供。
    拔钢丝用来制作滚针轴承，而滚针轴承是发动机、变速器等动力传动部件的必需品, 一连串的断货供应, 让华国200多个车型停产, 华国整体汽车产值损失3000亿。
    叶曦觉得自己在研制冷墩钢的同时, 可以把国外垄断的少部分钢材料顺便研究出来。
    免得倒是后又有什么几千亿几千亿的产值蒸发，她心脏不好，这些蒸发的产值还不如让她买一台半导体设备来拆。
    “没有问题，夏哥跟我进实验室，研发部与生产部把设备资料请帮我整理一份，机械性能、设备价格、进口难易程度都要标明，有利于预估生产造价成本，等冷敷钢制作出来，他们再参加材料性能测试实验。”
    叶曦的话刚出来，
    研发部门经理立即行动。
    “还有极少部门关于新设备的问题，沈二哥帮忙准备一下这些纸上的高质量机械，生产部那边也准备一下，诸如东阳公司跟德国进口公司那边合作非常密切，采购渠道可以暂时委托其他集团，哪怕是简接采购，也以免再出什么幺蛾子。”
    叶曦不是不能制作设备，而是这个花费时间长，做出来可能沈氏集团都蒸发几千亿了。
    沈镜川接过叶曦递过来的手写便利贴，转身安排生产部门与采购部门，他能够想到、能够做到、能够合作的范围可此叶曦厉害的多。
    只要不直接涉及冷墩钢，他能把这些机械设备采购的悄然无声，以免把靶子送到国外企业的面前，那才是自讨苦吃。
    “冷镦钢的钢种一般为低、中碳优质碳素结构钢、合金结构钢、双相钢、轴承钢和不锈钢，我最先从轴承钢开始，夏哥，帮忙……”
    把事情交给沈镜川部署之后，叶曦把自己上上下下涂抹一番，才穿上定制的一整套工作服，与新上任助手夏云，开启研发模式。
    壮汉夏云：
    ……我只是个打杂工的。
    叶曦却觉得夏哥是最佳研助之一，指行动上的，虽弄不懂什么原理、不认识设备，但他体力与行动力超强悍，领域能力与记忆力也很高。
    于是在杨一新与李晶送资料的时候，叶曦找借口把李晶留下了。
    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