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揉得开心,陆月歌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嘴巴一张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卧槽,你是妹子还是小狗啊,还咬人!”农子剑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口水一脸嫌恶地笑道,伸手就在陆月歌衣服上擦了一下。
“谁让你捏我的脸。”
“谁让你长这么好看,我要把你这张脸捏丑,跟我一样做个单身狗!”农子剑说着又捏了陆月歌的脸一把,力道不轻不重。
又是毫无自觉的暧昧。
闹了一下后,陆月歌正经邀请他道,“子剑,暑假去我家吧。”
之前放长假,陆月歌也有叫他跟自己回山里,然后两人可以独处,培养感情什么的。可惜两次暑假都碰上农子剑有事,短假期来回的时间又太仓促,所以大学三年了,他都没能跟陆月歌一起回山里过。
“好啊,之前都没去成,这次怎么也要去一次。”农子剑一直想去的,那可是深山里的苗寨,崇山峻岭,飞禽走兽,他们家独居山腰,这是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农子剑非常向往的。
“暑假是农忙时节,你去的话,我可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好帮手。”
农子剑举起手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什么粗活我都能干,管饭就行!”
陆月歌面带微笑看着他,怎么这么可爱啊,可爱到想狠狠亲他一口。
没有旁人的时候,陆月歌不掩饰自己的爱意,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和宠溺。
可惜这块木头始终毫无觉察。
第20章 第二十章
给玉瑜秋的萨摩洗完澡,陆月歌下班的时间也到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玉瑜秋也刚好抱着萨摩离开前台,两人一起出了大门,陆月歌正想跟她说再见,她突然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头发。
陆月歌身体微微后仰拉开了一些距离。
玉瑜秋笑笑,从他头发上拿下一小簇羽毛,“头发沾到东西了。”
“谢谢。”
“真羡慕你的头发,”玉瑜秋抬头看他,温柔笑道,“不止头发,年龄,皮肤,还有活力,如果……我再年轻20岁就好了。”
“秋姐看着很年轻,比我们这个年纪的女生还好看。”陆月歌客套道。
应该是别的女人羡慕她才对,有多少个女人能保持这样的不老容颜。
玉瑜秋上车后摇下车窗,问站在台阶上的陆月歌,“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
陆月歌拿着手机,“谢谢,不用了,我已经约了朋友了。”
“好吧,绒绒跟哥哥说再见。”玉瑜秋抓着萨摩的前爪,像个少女一般歪着头笑眯眯的,朝陆月歌挥挥手。
玉瑜秋的车开走后,陆月歌抄近路走回学校,在小街跟一个阿婆买了八宝饭。
偶尔尝试了一次这里的八宝饭,没想到意外地好吃,糯米跟特制的猪肉、香菇、笋干、姜片等佐料一起焖蒸,最后再拌上葱花,糯米q弹,好吃得不行,完全不会腻。
他给农子剑带过两次,农子剑特别喜欢,一直念念不忘,可惜阿婆年纪大了不经常开门,没想到今天晚上还有卖。
他想着农子剑刚失恋,那就买点好吃的去安慰安慰他吧,顺便去看看他。
他把阿婆剩下的糯米饭都买了,等下让农子剑带回宿舍给鄢烈他们当宵夜也好。
陆月歌给农子剑打电话,“子剑,还在踢球吗,我10分钟后到西门。”
“刚结束呢,我现在就过去。”农子剑的声音有点喘,“还是兄弟对我好,等着啊!”
陆月歌挂了电话,拐了几个弯,走到更长更深的一个巷子里。
这里原本是一片老旧的民房,年初时被房地产公司买去准备建楼房,西面的很多房子都推到了,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就停工了,东面没拆的房子还有不少人住着,白天有不少学生抄近路走过,晚上很多路灯不亮,所以这个时候很少有人走这里。
陆月歌上下班基本都是走这条路的,农子剑说他,“你长得这么俊,要是被人盯上了,套麻袋抓去卖身怎么办?还有啊,你这长发在夜黑风高的夜晚也是有点吓人,胆小点的,以为碰到女鬼了,吓晕了怎么办!”
好吧,看在农子剑这么担心的份上,陆月歌很听话,从那以后就很少走这条路了。
今天只是懒得绕路了,就真的被农子剑那乌鸦嘴说中了。
他被人拦住了。
有一个戴眼镜的人一直走在他后面,他之前没注意,还以为是同路要回学校的学生。
走到巷子一个拐角的时候,另外两个男人突然从一条岔路走出来,拦在了他前面,后面那戴眼镜的男人也拽拽地抱胸停住,前后包抄堵住了他。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看着也不像学生……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社会上的人了?
“嘿,小子!”前面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对陆月歌扬起下巴。
“有什么事吗?”陆月歌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早知道就该听子剑的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确实长得蛮俊的嘛,”右边一个剃了青皮的男人朝陆月歌脸上喷了一口烟,“但是做人别太□□了,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一边说一边猛地出手挥向陆月歌,陆月歌的动作更快,他一直暗暗蓄力,看准机会就一脚踹开旁边的小个子男人,小个子身子一歪,陆月歌撞开他拔腿就往巷口跑。
“艹!抓住他!”
“他-娘的,敢踢老子!”
迎面有一个路人贴着墙壁快速经过,哆哆嗦嗦不敢多管闲事。
一个跑,三个追,小个子跑步速度非常快,他记恨被陆月歌踹了一脚,一边穷追不舍一边抽出了腰间的甩棍。
陆月歌只觉得背上受了狠狠一击,火辣辣的痛隔了几秒才传到大脑神经,他的动作才慢了半步,下一秒就被从另一条岔道追来的人踹了腰侧一脚。
陆月歌踉跄好几步才站稳身子,四个人把他围得严实,嘴里一边叫嚣着,拳脚一边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对方人多,手里还有武器,陆月歌不顾落在身上的拳脚,他想夺下小个子手里的甩棍。有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同样反击回去,一拳砸在眼镜仔的鼻梁上,一脚踹在青皮的小腿肚上。
他也不出声质问,从他们的叫骂声中,他猜这几人估计是受别人命令来堵他的。
究竟是谁?
看他们的架势,不是简单的“教训”,是要下狠手让他伤筋动骨,以及羞辱。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小个子的甩棍耍的又准又凶狠,打在皮肉上发出让人听着就肉疼的噼啪声,甚至有一棍堪堪擦过他的眼尾。
双手难敌六拳,没打过架的陆月歌很快没有了还手的余地,被青皮从后面扣住脖子。
小个子男人揪着陆月歌的衣领,“骨头还挺硬的,跪下来叫一声爸爸,老子就饶了你。”
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
子剑到门口了吗,可惜自己被拦在了这里,糯米饭也早撒了一地。
“不叫是吗?有点骨气。”小个子冷笑。
还真是跟电影一样的套路,陆月歌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了,从后面扣住他的青皮猛地扯了一把他的头发,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抵在他脸颊,“男人的脸没必这么好看,加几道疤的话,肯定男人多了。”
青皮说完,锋利的匕首之下,陆月歌那白皙的左脸颊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沁出细细的血丝,凝成血珠子滑落了下来。
“还有这头发,”小个子的拳头在陆月歌眼前晃了晃,指缝间尽是长长青丝,他勾起嘴角,“男人就应该留老子这样的发型,一根根帮你拔掉,你说好不好?”
农子剑走到校门口,正想打电话给陆月歌,旁边有一个男生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等下你别走北门那边的小巷了……今天又有人打架,四个追着一个打,糯米饭都洒到我身上了……”
农子剑听到了,他这时心里还想着,看吧,叫六月不要走那条路是正确的。他走到校门口等了两分钟,没看到陆月歌,打电话也没人接。
怎么还没到……靠,等等,糯米饭……被打的人不会是六月吧……
虽然他看着不像是会和别人结仇的,但根据学生时代的定律——长得好看但是没背景的人,有时候也很容易遭人嫉妒,然后被霸凌……
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没人接听,农子剑有些担心,他加快脚步往巷子的方向跑去。
一盏路灯昏黄的小巷里,他看到陆月歌被几个人围住,一个男人正扯着陆月歌的一缕长发,嘴里说着什么,猫儿抓老鼠戏弄一般,用匕首慢慢割断。
农子剑又惊又怒,他握紧手里装满水的不锈钢水杯,贴墙低着头装作匆匆路过的样子,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猛地举起水杯,照着青皮的脑袋用全力一轮,然后用穿着足球鞋的脚狠狠踹开陆月歌前面的小个子。
“艹你。妈!敢打老子的兄弟!”农子剑出手又快又狠,几个混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青皮眩晕在地上,小个子被踹飞两米远,甩棍也飞到一边。
农子剑捡起甩棍就往旁边的眼镜仔抽去,眼镜仔痛嚎几声,狼狈地躲闪。
“草!四个打一个算什么男人!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着进号子吧!”
青皮的匕-首掉到地上,陆月歌趁机伸手去捡,却被小个子用鞋底狠狠碾住手,“别以为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你就没事了!”
小个子身体看着最瘦小,实际却是四人中最阴险凶狠的。
眼镜仔从农子剑身后一个锁喉,青皮就想冲上来抢夺他手中的甩棍,农子剑直接把手里的甩棍扔到围墙那边,冲着冲上来的青皮心口就是一脚,再次把他踹到地上,同时手肘猛地往后面人的肋骨狠狠一撞。
“你他-妈的是谁,劝你少管闲事!”青皮躲开农子剑的拳头,吐了一口血沫叫嚣道。
农子剑实际也没跟人打过架,对方人多,一看都是老手,他身上也挨了不少拳脚。
小个子眼里闪着凶狠的光芒,他拿着匕-首就冲被青皮缠住的农子剑挥去,陆月歌心里一慌,他强忍着小腿的疼痛站起来,从后面紧紧锁住小个子的脖子,“子剑小心!”
“草你妈!”小个子拼尽力气挣扎,他手里的匕首胡乱一划,陆月歌的小臂就被划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直流。
小个子趁势掰开陆月歌的手臂,转身一边叫骂,“看老子不砍死你个小白脸!”手里的刀子一边凶狠地朝陆月歌的身上捅去。
陆月歌只觉得腹部一凉,他听到农子剑的惊惶的一声大吼,“六月!”
匕首很快又被拔了出去,殷红的血瞬间浸湿了大片白色衬衣。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走!”目的达到,小个子收起带血的匕-首,招呼另外的人跑往旁边的岔路,消失在了巷子里。
痛,尖锐的痛直达大脑,血液涌出身体的感觉很可怕,就好像生命被慢慢抽去……
陆月歌用右手捂着伤口,手掌很快就一片湿热黏腻,湿漉漉的血液怎么都捂不住。
农子剑目眦尽裂,他立马脱下自己身上的t恤帮陆月歌捂住伤口。
怎么这么多血,草草草,那帮狗-娘-养的!他恨不得抓住他们狠狠捅上几刀!
他把陆月歌抱起来,声音发颤,“六月不怕啊,你用衣服捂着伤口,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