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公司有点事情,我回去一下,你别一个人到处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厉斯年接了电话回来,见江以宁歪着头,眼神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果然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才满是宠溺地说道。
江以宁哦了一声:“哪里的公司?元夏航空?”
“不是。”厉斯年没多说的意思,对付厉氏集团的事情,他没打算让江以宁知道太多,在厉斯年的眼里,江以宁只需要岁月静好,安心养胎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其余的,都有他。
江以宁看厉斯年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趣,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哈欠,眉眼之间已经带上了倦色。
厉斯年看着她半干的头发,又见她困倦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才无奈地转身进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包着头发轻轻地给她擦拭着。
江以宁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厉斯年看到她这个样子,一脸的无可奈何。
帮江以宁的头发擦干以后,厉斯年才将毛巾送回到浴室,随后将江以宁搂入怀中,低头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温柔地道了一声:“晚安。”
次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床上,江以宁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手下意识地往边上摸了去,可惜却没摸到厉斯年的人,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估计厉斯年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微微有些失落,已经很久没试过睡醒以后见不到厉斯年的人了。
坐在床上怔愣了片刻以后,江以宁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进了浴室,浴室的洗手台的镜子上,还留着厉斯年写下的字,那字迹一笔一划,宛若铁画银钩,莫名的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道之气,一如厉斯年本人。
“我先去公司,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江以宁看着那一行字,心中的 失落顿时一扫而空,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厉斯年给她准备好早饭,江以宁吃过了以后,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此时时间正早,江以宁在家闲来无事,给厉斯年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出门走走以后,就换了衣服出门去了。
外面阳光正好,已经到了十月,气候变凉,没有了夏天的燥热难耐,气温舒适了许多。
“吱——嘭——”
江以宁正走着,一辆车突然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失控地撞上了路旁的绿化带,整个车头都撞了进去,随后一阵白烟升起。
江以宁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车,隐隐有些熟悉的模样。
她蹙眉,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里平时人不多,尤其是这个时候,没什么人会在路上走动,江以宁过去的时候,才看清楚了驾驶室里面的人,满脸的血,表情痛苦,不是厉寒还能是谁?
看到厉寒的时候,江以宁原本打算转身就走,只是想到这个男人就算再怎么差劲,到底是他当初捐了骨髓,救了念念一命,这个恩情她还是要念着,要还的。
江以宁走了两步,又无奈地折返了回来,吃力地将驾驶室的门打开,看着厉寒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伤得有多严重,江以宁伸手轻轻地拍了两下厉寒的脸,试探性地喊道:“喂,厉寒?你还好吗?”
厉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眼前,眼底还带着担忧。
他忍不住自嘲地勾唇笑了笑,他肯定是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江以宁在关心他?
厉寒眼皮沉重,很快又闭上了眼。
“厉寒?你别闭眼啊!”江以宁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就急了。
她一边拿出手机去打120报警,一边尝试着将厉寒从车里面拽了出来。
厉寒双腿被压住了,血肉模糊的,看起来非常吓人,这一撞十分严重,江以宁看过了他的伤势以后,就没敢再乱动他了,不安地在那等着救护车过来。
救护车到达已经是八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厉寒彻底陷入了昏迷,因为失血过多,情况非常的危急。
“你是伤者的家属吗?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过来救人的急救科医生,看着江以宁,脸色凝重地开口。
江以宁迟疑了一下,又看厉寒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后一咬牙,答应了。
路上医生对厉寒进行了几次抢救,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好,可能随时都会断气,又偏偏凭着一口气吊着。
到了医院以后,医生护士也顾不上跟江以宁说什么,就直接将人送进去急救室抢救去了。
江以宁跟着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外,腹部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刺痛,江以宁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腹部,靠在墙边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意外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让她毫无心理准备。
在手术室门外等了一会儿以后,她才想起来要给厉斯年去个电话。
电话一开始打过去被挂断了,江以宁微微一怔,片刻以后才又拨通了厉斯年的电话。
这一次倒是有人接了,江以宁刚想要开口,那头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不耐烦地骂道:“别再打过来了!他没空接你的电话!”
说完直接挂断,江以宁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怔愣地站在那,大脑有些空白,如果不是对厉斯年足够的信任,她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
“搞什么?手机被人偷了?”江以宁皱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刚想要打个电话给端木离问问情况的,手术室里面有护士拿着病危通知单出来了。
看到江以宁,就快步地过来,将手里的病危通知单给江以宁签字:“家属快签字,病人的情况很不好,他这一次车祸,刺激到了他颅内的肿瘤,我们已经联系了脑外科那边的专家过来一起手术,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的运气了。”
江以宁表情有片刻的怔愣,随后才看了一眼手里的病危通知单,沉默了片刻,那护士已经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病人还等着动手术呢,你们这些家属怎么一点都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