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南国际大酒店,总统套房,厉斯年洗澡出来,擦了擦头发,直接坐在了床上。
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微博上,江以宁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毕竟书画这种东西,除非是喜欢的人,不然的话,没有人会专门去关注,不过倒是在一个小圈子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尤其是看到江以宁的那两幅画,不少收藏家都想要高价收购,甚至放出了声音去。
楚氓向来就喜欢网上冲浪,闲着没事刷微博,正好就看到了一个标题——华国女画家为国争光,即兴作画连打某国画家两巴掌。
“这年头,这些人的噱头还真多,什么东西都要打着爱国的旗号。”楚氓见状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不过手还是很老实的点开了链接。
链接里面有一个时常五分多钟的视频,还有几张偷拍的照片,因为是偷拍,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是也依旧能够看清楚,那个站在桌子前,手中拿着画笔,面容清冷傲气,浑身透着高贵妻子的女人的大概轮廓。
楚氓原本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当时心里还忍不住的想,这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啧,这女的身材也不错。”楚氓感慨了一句,随后脑子里面突然一炸,他定定地看着那一张照片上,女人有些模糊的脸,整个人跟被累劈了似得,许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的骂了一声,“卧槽?这特么的是江以宁?”
说着他急忙去看了下面的文字。
发帖的人不知道江以宁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杨振华大师的关门弟子,刚刚回国没有多久,画画功夫了得,随手画的两幅画作,也被人偷拍了出来。
楚氓没有心思去看那画到底画得怎么样,他看完了帖子以后,才收抖着点开了视频。
人有相似,他实在是怕自己搞错了,到时候让厉斯年空欢喜一场。
视频是剪辑的,并不是很长,中间还快进了一下江以宁画画的过程。
而楚氓死死的看着那一张脸,这一次是真的确定了,她就是江以宁,如假包换!
楚氓忍不住的兴奋,比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还要兴奋,拿起手机就给厉斯年去了电话。
厉斯年刚刚擦干头发,将毛巾丢到一旁,正打算休息,楚氓的电话就到了。
男人坐在床边上,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头发微湿,略显凌乱的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此时看起来,少了几分的冷意,却是多了些许的性感撩人。
厉斯年接了电话,漫不经心的开口:“那么晚,找我有事?”
“厉少,快,快上微博,算了,我微信发给你,江以宁真的没有死,她人就在滨南!”楚氓急得说话都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看到的帖子分享给了厉斯年。
厉斯年开始还略显不耐,就想要挂电话,结果江以宁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似得,让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他脑子有些空白,手颤抖着,打开了微信,点开楚氓发过来的那一个链接。
上面的照片虽然模糊,但是厉斯年对江以宁何等熟悉,又怎么可能会认错她呢?只一眼,他便知道,是她,真的是她!
“她在哪儿?”厉斯年的声音,艰涩的从嘴里发出,他此时激动的,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五年了。
时间长到,他都有些绝望,怀疑江以宁是不是真的离开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好消息,却是突然出现,让厉斯年无比的雀跃兴奋,又觉得原本空掉了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了。
“我查了一下,视频是在滨南国际大酒店拍的,今天那里有一个宴会,来的是国外的几个知名的艺术家,我已经找人去查住客信息了。”楚氓办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虽然一开始看到这个帖子心中兴奋,但是给厉斯年打电话之前,就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工作。
“我亲自去查。”厉斯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江以宁了,根本等不及楚氓去调查,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他给酒店的负责人去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查,住客信息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江以宁的,给你十分钟,查不出来,酒店换一个人负责。”厉斯年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但是声音却是越发的冰冷。
酒店负责人闻言脸色都变了,哪里敢跟厉斯年讨价还价,马上就吩咐人去查住客信息去了。
五分钟后,厉斯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滨南国际大酒店的负责人唐睦给他打过来的电话:“厉总,已经查过了,今天确实是有一位江以宁女士订了一个商务套房,不过她还没有来办理入住。”
厉斯年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许久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房间号告诉我,吩咐人过来,打开房间,我等她来。”
唐睦本想说这样不合规矩,但是想想厉斯年的态度,顿时不敢多说,只是赶紧的吩咐了人去给厉斯年开了房间。
厉斯年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才九点多,江以宁说不定晚一点人就到了。
他第一次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见到江以宁了,内心就止不住的兴奋。
五年了啊。
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他也曾经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画面,到时候他第一句要说的话是什么。
但是这一天真的到了,厉斯年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冷静。
他低头看着手机上面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刷着剪辑过的视频。
为了能够更真实的看清楚江以宁,他甚至吩咐端木离,联系到了视频剪辑的作者,花了重金从他的手里,买下了视频的原素材。
反复不停的刷着视频,看着视频里面的江以宁,厉斯年脸上的冷意一点点的消散,唇角噙着一抹笑,那一刻千疮百孔的心,此时终于被彻底的填补好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厉斯年这一等,就是一夜,一直到凌晨四点多,却依旧没见到江以宁的身影,他终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