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假的。杨老对字画想来颇有研究,你仔细看看这画纸的材质,便知道这幅画,只是后人临摹的,并非是真迹。”厉斯年说着从江以宁的怀里将画轴再次的拿了出来,随手一扬,便铺在了桌上。
看着他那随意的动作,杨振华心脏都悬起来了,只差没喊出口让他悠着点了。
哪怕这只是临摹的作品,临摹的如此逼真,价格也不会低。
而且那装裱画的卷轴,绝对是古董,而且应该是上好的红檀木。
厉斯年将画轴展开以后,才指了指上面的画纸:“这种白宣在唐代是没有的,这幅画,应该是清朝的时候被临摹的作品,只是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很多大师都看不出来,这幅画有问题。”
“这是宣纸?我看着跟唐朝盛行的竹纸没有什么差距。”杨振华戴上了老花镜,凑上前去,仔细的看着宣纸的纹路,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厉斯年闻言笑了笑,转身对着侍应生说了几句,侍应生很快就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拿了一副放大镜过来,递给了厉斯年。
厉斯年将放大镜放在了画纸上面,再缓缓地说道:“仔细看看这纸上的纹路,这其实是清朝时期刻意模仿唐代的竹纸制造出来的纸张,只是当时的造纸技术已经十分的完善,跟唐朝有很大的差距,所以造出来的纸,纹路更加的细腻,还是能够看出来,存在细微的差距的。”
杨振华闻言仔细的凑过去看了一下厉斯年所说的,片刻后才震惊的回过神来:“你这鉴宝的功力,可当真是不错啊。”
“闲来没事,随便玩玩而已,上不了台面,也比不得业内的大师。”厉斯年十分谦虚的回答。
“随便玩玩就能够一眼看出这是假画,你也真的是够随便的。”杨振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语的看着厉斯年。
厉斯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苏老这会儿才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忍不住的感慨:“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得了。你们两个都很不错,交个朋友吧,回头我要是有这种古董局,还可以带上你们一起去玩玩。”
江以宁正想要拒绝,厉斯年却是很干脆的一口答应下来。
“苏老,我跟他不熟,他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江以宁心中无语的很,厉斯年到现在依旧是那么的霸道专制,根本就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就贸然答应下来。
她根本就不想进入古玩圈那个圈子,她只想要专心的做事业,顺便报仇就够了。
“你们两个……”苏老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两人。
他一直以为两人是一对。
毕竟江以宁和厉斯年不管是从外貌条件上来说,还是从能力上来说,都十分的般配。
“我们没有关系。”江以宁回答的很干脆。
“她是我太太,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们最近在闹矛盾,她比较喜欢口是心非。”厉斯年对着苏老温和的一笑,伸手搭在了江以宁的肩膀上。
江以宁刚想要反驳,肩膀上倏地一疼,她忍不住的皱眉,回头不满的瞪了厉斯年一眼。
厉斯年却只是对着她笑,那笑容,让江以宁莫名的汗毛竖立。
她差点忘记了,现在她可是个瘸子,行动不便,要是得罪了厉斯年的话,那后果……
江以宁心中一阵的无奈,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对上厉斯年,她似乎都胜算不高。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苏老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懂,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趣,就是俗话的耍花枪。”
“这幅画,真的是假的?这个是纽市拍卖会专用章,证明这就是当初在纽市拍卖出了5.9亿美金天价的那一幅画,我不可能会认错的。”一直在盯着桌上的画看的韩立,突然开口。
他的话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江以宁压低着声音问厉斯年:“你花了5.9亿买的?”
“没有。”厉斯年表情很随意,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价值三十多亿的画,不过就是路边一百块三幅的一般,“当初买下这幅画的收藏家我认识,我跟他打了个赌,告诉他这幅画是假的。他不信,后来我证明了,他就把画送给我了。”
“呵呵,骗鬼呢?那幅真迹明明就在纽市博物馆那边放着。”江以宁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恩,那也是假的。”厉斯年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江以宁刚想要吐槽,那边杨振华和苏老已经回过神来了,一脸呆滞的看向了厉斯年。
厉斯年面无表情的与他们对视。
杨振华直接将画轴卷好,默默地递给了厉斯年:“拿回去吧。就算是假的,那也是价值三十六亿的假画。”
“送给你就是你的了,真迹在我那,有空可以去我那看看。”厉斯年对着杨振华笑了笑,说出口的话,却是让杨振华瞬间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真迹在你那?”他整个人都傻了。
唐寅的真迹,价值三十六亿的画,居然真的在厉斯年手里?
“恩,改天到我那儿去,给你欣赏一下。”厉斯年随意的回了一句。
杨振华和苏老对视了一眼,目光突然变得炙热无比。
周围围观的人,此时也都傻眼了,纷纷的猜测着厉斯年的身份。
这位看着低调,一直推着江以宁的轮椅,看不出来居然来头不小!
杨振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过来给他祝寿的人,就纷纷满脸热切的上前去,跟江以宁套起近乎来了。
毕竟她的身后,可是站着一个拥有一幅价值三十六亿古画的大佬啊!
好不容易从酒店出来,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的瞬间,江以宁突然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爽。
她夺回了轮椅的控制权,没好气的看向了厉斯年:“厉先生!请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我跟你可没有关系!你别再害我上热搜了!我不想出名!”
“那么无情?我刚才可是帮你解围,两次。”厉斯年唇角上扬,看着江以宁,似乎心情很好。
江以宁哼了哼,懒得理他,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结果才刚刚走出去没几米,就被厉斯年一把拽了回来:“江以宁,今天你别想走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