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他的心却仍旧没有安稳下来,这件事情显然光靠铭科那边是解决不了的。
但也不会应了孤狼的意,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见他。
现在国内人脸识别系统的设备还不是十分完善,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找那个,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孤狼,实在麻烦。
但他一定就在不远处,至少他可以把位置局限在京城。
他重新联系了一目,利用自己手里的人脉资源对警方进行大力的支持。
在那个人手里头,应该持有全世界最为精良的上帝之眼,只要通过那小小的一个软件,就能够入侵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统一集中所有的资料信息库进行排查。
再根据生物特征锁定孤狼的位置。
不出半个小时,关于孤狼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下来。
他联系上铭科,“我已经查到他的具体位置了,现在需要你不动声色的去那边,我找来的帮手,会取代你现在的位置。”
“帮手?”铭科一愣,堂堂天狼的帮手,会是怎么样的人?
“我的搭档,唐志利,如果你不相信他,你可以全权相信我。”厉斯年打量着正在被直播的挟持画面,几十名暴徒,对于铭科而言,是一个从未面对过的天文数字。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用人民群众一生奉献,你需要多少人?我们现在可以立刻调派人手前去抓捕。”铭科第一时间否决了。
不得不说,他身为一位人民警察的觉悟良好,但在厉斯年眼里这就是无所谓的付出。
“他曾经是我多年的战友,光凭这一点难道还不足够你相信他吗?”
“曾经在行动的时候,他指挥小队成功制服过二十余人的暴徒团伙,而你们的队伍应该这辈子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场面。”
许多事情还是有经验说了算。
他说的是事实,铭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你们了。”
“嗯。”厉斯年只是淡淡地答应下来,“看上去对方大概有三四十人,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你可以放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缉捕孤狼,我人不在国内,但我可以通过行动耳机对你们进行指挥。”
“我很熟悉,并且了解他。”
有这句话的分量在这里,铭科已经气血翻涌,马上要按捺不住自己把人缉捕归案了,“我会向上级请示,由你指挥。”
“谢谢你的信任。”厉斯年眼神中寒光闪过,“那我们就开始吧。”
孤狼显然耐不住性子,只不过是这么短时间没有回复消息,第二条催促的邮件就发了过来。
“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从现在开始,每过三个小时,我的手下就会杀掉一部分人,等到二十四小时一到,现场将会尸横遍地。”
好好的发布会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厉斯年脸色一沉,小臂上的青筋都徒然暴起,“孤狼,别废话了,有没有兴趣打电话聊聊?”
“你已经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担心我能够查到你的定位吗?”
激将法或许有用,那一头的孤狼在看着。显示器上他对他的称呼时,显然兴奋的脸上的笑容都更加扭曲了一些。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厉斯年真的认出了他。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干脆没有避讳,直接在手机上输入厉斯年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看着这一通未命名的来电,厉斯年唇角一勾就知道他上钩了。
他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恭喜你出狱。”
“谢谢,这浪费了好几年的人生,通通都是拜你所赐。你是真心恭喜我的吗?”孤狼冷笑了一声。
“拜我所赐?”厉斯年反问道:“这些都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而已,进行装备运输,是还想要邹思中饱私囊,难道这些事情要怪我?”
“为什么不管你,只要你当时和我一起打掩护,这一批货就能够成功走私出去,我也能够拿到大笔的钱,去救我的老婆和孩子。”
孤狼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他抓着手机,几乎是压抑着自己,低声朝着电话嘶吼着,“因为我没有钱治病,他们都死了!”
“你现在儿女双全,家庭美满,一定很高兴吧,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我没有了,家人还要在监狱里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是仇恨,是仇恨支撑着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让你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痛苦。”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整个人也几乎是癫狂的笑了起来,“我会让我在天堂的妻子和孩子看到这一幕的,让他们满意的离开。”
“天狼啊,你那么优秀,这一次又能够救得了多少人呢?”
厉斯年看着电脑上已经完成定位的系统提示,勾了勾唇角,“那你等着好了,不出二十四个小时,你会见到我的。”
在规划出范围之后,这一通电话算是帮他彻底定位成功了孤狼的位置,有了这个就能够让铭科他们去进行埋伏和抓捕。
他送了一口气,背上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那些他不知情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差一点经历危险。
“位置已经截获,缉捕行动开始。”
对于这一次行动的策划,他制定出了十分完善且缜密的作战措施。
唐志利负责那上千人的人身安全,一方面因为他有足够的作战经验,要比只能纸上谈兵的铭科更有胜算。
而铭科,是从未跟孤狼有过交集的人,孤狼不了解他,也就无从防备。
利用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再加上他的行动策划,一定能把连同孤狼在内的所有暴徒抓获。
但……还有一点不对劲。
孤狼刚刚出狱,这几年来所有的情报网与人际关系都应该有所变动,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起这样大范围的活动的?
就连公安方面的规避措施也十分完善,光靠他自己一个人筹谋,未必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他忽然有了种更加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