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涂家,涂柒柒的状态却仍然没有那么好,或许是因为王璐还在这里,她不得不硬撑着自己的情绪,显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一回到家,权骆谦就立刻安排人把王璐送去了权家名下的疗养院。
“你放心,他们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技术和最优秀的医护人员,阿姨在那里的话,情况一定可以得到好转的。”
看着现在涂柒柒孤单落寞的样子,权骆谦也是手足无措,他实在不知道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后,在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环境中,到底该怎么做?
他似乎失去了和刚刚一样上去抱她的勇气。
拳头攥紧了又松,他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握住了涂柒柒还在发抖的肩膀。
“已经没事了,以后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但凡涂家敢再做什么,我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涂柒柒闻言扭回头来看着他,眼神中还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权骆谦带给她的温暖,已经超越她的想象,此刻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权骆谦表达自己的感激了。
“谢谢你,对不起,麻烦了你这么多。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说话的功夫,她的语气又开始显得有些哽咽。
权骆谦慌不择路,连忙又拿出手帕来替她擦眼泪,可这一次涂柒柒忍俊不禁的避开了。
“你干什么……我还没哭呢。”
这一下顿时让她的眼泪收了回去,看着眼前权骆谦笨拙的讨好她的样子,不由得就有欣喜和心酸同时发酵。
平时应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放下了身段,在这里哄着她,哄人的手段还这么笨拙。
实在是有点可爱,让她的心也忍不住为他而砰砰乱跳。
“我这不是担心你。”权骆谦无奈的看着她,把已经湿透了的手帕扔在一边,顿时气氛又变得窘迫起来。
两个人相视无话,气氛氤氲着,就在情绪酝酿的差不多时,车子猛然停了下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权家的门口。
涂柒柒再一次到来,可算是给沈秀琴带来了不小的惊喜,她看着这个第二次被权骆谦带回家的女孩子,眼神中都充斥着探究。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权骆谦推到了厨房里。
“我就说你喜欢这个丫头啊,今天要带回来,这是准备跟我见个面谈个牌了?”沈秀琴兴致勃勃的,还不时的探头往外边儿看。
她倒是想的好好的,就现在去跟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打个招呼。
但权骆谦死死的按着她,“你先别出去,她现在心情不好,在涂家发生了一点事。”
“总而言之,更多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帮我找一套,以宁的衣服给她换一下,其他的先等她缓过来。”
沈秀琴神色怪异,“带都带回来了,我还不能跟她说说话了?”
现在以宁都已经安稳下来了,还有了三个孩子,就只有权骆谦,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不容易带个女孩回来,却处处阻拦着她。
看得她心焦。
权骆谦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这一份焦急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是,对于这段现在稳定不下来的关系,也充满了焦虑和猜忌。
她渴望着把涂柒柒拖出泥潭,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她的人的。
可是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够真正的接受他呢?
“那你坦白跟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她到底是不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儿?”沈秀琴的问题很是刁钻毒辣,正中问题的核心。
权骆谦显然被问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坦诚。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客厅里的涂柒柒。坚定了一下心思后答应下来,“我喜欢她,不过表白被拒绝了,但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回来给你做儿媳妇儿的。”
他又一次给自己重新立下了目标,他一定要追到她才行。
听到这样肯定的答复,沈秀琴顿时喜笑颜开,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夸赞道:“这才对,拿出你当男人的气概来。”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你勇于受挫,她一定会同意的。”
“而且我儿子长得这么帅,条件这么好,看着那丫头的品行性格也不错,你们两个人这么般配,早晚有一天会走到一起的。”
一通狂轰乱炸的夸赞之后,沈秀琴这才喜笑颜开的答应下来刚刚权骆谦的需求。
“那你先去给人家倒杯热水,我去找找以宁的衣服给她。”
临走之前,沈秀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可得好好把握这样的女孩子啊,有什么拿不准的就来问我。”
权骆谦无奈的连连答应下来,目送她出门之后,才端了红糖姜茶过去,“喝点这个吧,驱驱寒,不然感冒了就麻烦了。”
“谢谢。”涂柒柒仍然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答应下来,“其实没什么事,就湿了一点头发而已。”
“就是因为你这么豁达,他们才敢一而在再而三的挑拨你的下限。” 权骆谦的眼神骤然阴沉了些。
“以后有我在,你不用忍让着,他们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接提出来,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忙。告诉我一声就好。”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让他们得寸进尺。”
他说的没错,可她没有和这一家人对抗的能力,她现在的愿望就只有希望王璐能够好好的,继续再多陪伴她几年,最好也能看到她结婚生子。
所以她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带着王璐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新的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听到权骆谦说那最有权威的医院,还是让她犹豫了。
王璐患的终究是不治之症,续命容易,治病难,如果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导致王璐的病情受到什么影响的话,她这辈子都会继续绝望下去的。
她心不在焉的喝完一碗姜茶,一点都不敢剩,手仍旧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