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异常的眩晕感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江以宁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昏暗的卧室。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住房而已,没有其她任何的东西,也没有其她人。
但是在她正对面却有一台监控摄像机。
果然那一针带来的一样的感觉,不是错觉,有人在她的药里面动了手脚。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那绳子把她在椅子上绑的死死的,动也动不了分毫。
而且由于绑的太紧,她的胳膊已经有些血液不循环了。
发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眩晕感。
厉斯年放在那里的人是摆设吗?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给带出来了?
烦躁和不安只是短暂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
在这种困境之下,自乱阵脚是自寻死路。
她首先要保持冷静,想办法获救,不能先把自己的情绪逼到崩溃边缘。
但想归想容她实际操作起来的空间却十分狭小。
面前的监控离她有些距离,估计就是用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
而且位置十分巧妙,不是她伸长了腿之类就能够得到的,想要挣脱束缚,首先得从这个固定她的椅子上离开。
可……
她眉头紧拧着,反复试了好几次,也没挣脱开绳结,手腕都已经磨得火辣辣的疼。
该死。
把她弄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话,给个痛快不就好了,还要这么费劲周折。
她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
既然唐玫没有直接杀她,就证明在她身上还有几分利用价值。
她能想到的只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想要利用她向厉斯年敲诈或者谋取一部分利益。
第二种则是单纯的想要折磨她,以她之前做出来的事情,这么做也不是难事。
那这台监控摄像机的意义,恐怕应该就是想要看她怎么挣扎,又怎么死在这里。
想想还真是有点凄凉。
江以宁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她看着摄像头,冷笑了一下。
但如果是第一种的话,厉斯年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并且救她出去。
她大可以在这里安稳的等着,相信那个男人会准时到这里来把她接走。
但眼前监视着她的监控摄像机,实在让她心烦。
她把重心试探着向后移,腿发力移动椅子,但时伸出腿去,还是不足以把那台摄像机踹倒。
就在她懊恼时,监控里忽然传出来一道人声。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唐玫那以为悠长的语气让她心中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她就想到了那一管打进自己身体的东西。
难道除了麻醉剂还有什么其她的成分?
她心都跟着悬了起来,但是表面上仍旧镇定的不动声色。
“我现在感觉很好,至少脱离了她的过分保护。”
她扬了扬下巴,眯起眼睛直直的望向摄像头,“你都已经把我绑起来了,怎么还不敢露面?”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不是不知道你是谁,这样对话让我很不舒服。”
伴随着一阵低缓的笑声,唐玫轻轻叹了口气,“让你不舒服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样我很舒服。”
“那么你这么想要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明知故问。
江以宁懒得跟她兜圈子,“我不是想见你,是你井水犯河水在先,我找你只是为了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
“呵呵,报应?”这话好像触碰到了唐玫什么回忆一样,让她的声音都带了嘲讽。
但从她的语气里,江以宁就更加肯定唐玫跟厉斯年的过节或许不小。
但是他们有仇的话,他们自己解决,找她的麻烦算什么。
她冷笑了一声,“我不管你和厉斯年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也只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但你是他的妻子啊,还是他三个孩子的妈妈。”唐玫显然抓住了她的弱点。
听到唐玫提起他们,江以宁的脸色骤然阴沉。
她最忌讳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威胁她。
如果想要通过在她的孩子们身上动手来达成目的,那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到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乎会不会激怒这个女人了。
总之这个女人也根本不是什么正常人。
按照厉斯年的推算,她和唐玫应该只是在很多年前有一面之缘,现在却跑来报复他们。
就算有仇,也恐怕是几年之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现在来算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那用老婆孩子作为威胁,还真是小人之举。
“我也很想知道,你现在被绑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唐玫笑的更加放肆。
“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指望厉斯年来救你,你被关着的地方可能是她想破头也想不到的。”
“我会让你感受一下,人最绝望的痛苦。”
无非就是活活饿死渴死,想想以前经历过的那些大风大浪,在这些面前不值一提。
只是江以宁有些担心,如果这个女人这么不计较得失的疯狂报复他们,那早晚有一天很有可能会落到念念他们身上。
“而且到时候这份录像会被我打包送到厉斯年那里,希望她可以欣赏一下你这几天的表现。”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疯子。
江以宁不以为意,冷笑了一声,不再想去理会他。
但如果真的按照她所说,厉斯年找不到这个地方的话,她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活活饿死。
因为那场事故,她现在还正处于修养期,体力和精神都远远比不上平常。
如果一两天之内,她不能有任何的进展,恐怕现实真的会变成唐玫口中所说的那样。
麻烦死了。
她闭上眼,试图用放空自己来冷静下来,但是麦克风里面那头的声音仍旧十分聒噪。
“如果你让我觉得无趣的话,不要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