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玫的情绪又一次失控,她用力一拍桌面,腾的一下站起身。
“既然你心情这么好,我就不需要再在你身上费心思了。”
“希望过几天的生活你也能这么开心。”
这一番狠话无关痛痒,江以宁只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坦白来说,她绝对没有唐玫以为的那么乐观,不管是谁换到这种绝境之处,好心情基本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厉斯年啊厉斯年。
如果你的动作不快一点的话,我可能就要死了。
忽然,四面八方不知道得多少次涌现来了黑暗,像是粘稠的黑色液体一样,缓缓的将她包裹,吞噬。
一些画面像是被打碎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溯。
就像走马灯一样。
这就是她说过的后遗症吗?
会死,会成瘾,会失忆……
等等,这个她是谁?谁说过?谁又要来找她?
谁会爱她?
这里哪里…
她…又是谁?
那些黑色就像是吞噬人记忆的怪物一样,很快,所有的画面已经不具备形象和色彩,而她,也很快就被吞没其中。
就连基础的一些句子都被打乱,像最后的怒号一样闪回过后,归于寂静。
‘他不爱你了,他在外面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这些照片就是证据,他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罢了,你就是个傻子。’
‘他会对你施展暴力,他只是想要你名下的所有财产,你想要逃离,但是你逃不掉。’
‘我会制定带你逃走的计划…’
魅惑的女声在混沌中逐渐清晰明朗,带着蛊惑的意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刺耳起来。
江以宁再也承受不住,痛苦的抱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我是谁…”
一声惨叫后,她已经满身虚汗。
房门被人砰的一下破开,一声巨响后,研究人员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在她脑袋上连接上各种各样的仪器进行治疗。
缓缓的电流感使过后,那样异常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也让她的状况和各项指标逐渐
平稳下来。
研究员松了一口气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好了厉先生,江小姐目前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要无一直在改变着她大脑激素的分泌,也影响着记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不只是失忆这么简单了。”
“人很有可能就会成为疯子,药物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候就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厉斯年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江以宁满头虚汗,脆弱的躺在那里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将不仅仅是失忆,还有可能会疯掉?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而且也头痛欲裂。
“到底还有什么能够救她的办法?!直接说!”他暴怒呵道。
研究人员抿了抿唇,坚定下来,“虽然可能会有些荒唐,但我建议您找擅长催眠的人来对江小姐进行催眠,在解药完成之前,催眠或许还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只要利用催眠让江小姐进入平和状态,比起药物而言,这种方式对她的伤害是最小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落寞反应,恍然大悟,对催眠也是一种方法,是他这段时间太着急结婚头了,怎么还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如果是催眠的话,他倒是认识一个人可以动手,这样一来,也能够让林子和大幅度的减轻负担。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厉斯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兴致盎然,“让我想想,我们已经大概有四年零两个月都没有说过话了吧。”
“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废话,你马上飞来京城,帮我催眠一个人。”厉斯年根本没有跟他再续前缘的兴致。
而且既然他打了这个电话,就相信这个人一定会来,所以他现在毫无顾忌。
“你说飞就飞,这我还需要看航空公司有没有时间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但陈珂的话还没有说完,厉斯年立刻接话道。
“飞机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要逼我亲自排飞机去接你。”
他办事的效率一向很高,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不少的麻烦事。
两个小时之后,陈珂就出现在了京城厉家的别馆里。
“电话里说的那么匆忙,还没有说完到底是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陈珂打量着这里的装潢陈设,兴致盎然到询问道。
“说了,催眠一个人。”厉斯年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他,向江以宁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以江以宁现在那状态,应该是最快接受催眠治疗比较好。
但是在见面之前,陈珂先一步拉住了他,“你清楚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去催眠一个人,哪怕是你的请求。”
厉斯年脸色一沉,“我当然清楚你的工作性质,所以才会找你来。”
陈珂很特殊,特殊就特殊在他催眠人的目的不是治疗,而是进行相关的问话。
“我需要你要一个人的大脑长期保持在平稳状态,给她看什么样的幻觉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稳定下来。”
说着,他找出来了江以宁的病例,直接扔了过去。
他相信陈珂看得懂。
再扫视了几眼之后,陈珂面色复杂,“或许以她现在的情况接受催眠会比较好,但这不是魔法,可不是你说让我怎样催眠她就能做到什么样子。”
“而且具体后期效果怎么样,还是要看她这个人。”
“我打个比方来说,毕竟这只是让她以为自己处在被催眠的环境状态下,但倘若她追究的更多,事情可能会就会超出我们的控制。”
这么说还是很模糊,陈珂不得不用更加详细的方法解释道: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把她催眠成一个演员,这也只是她现在以为自己是个演员。”
“我在潜意识的深处,如果她追究自己究竟怎样成为一个演员的话,这件事情就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