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她上了另一架被让出来的直升机。
“我们要去哪?”江以宁问。
总之,现在他们一定不会回华国,也不会回京城。
也不知道到时候厉斯年能不能找得到她。
直升机上出乎意料的颠簸,江以宁也不知道这个负责驾驶的飞行员是不是喝多了,但她确确实实的是被颠簸的快要吐了。
看她脸色惨白,厉寒就在旁边笑笑,“不舒服?”
江以宁也不跟他客气,“自从我的药被孤狼毁掉以后,恶心和头痛就是经常的事情。”
“当然,如果我吐在这里了,也请你不要嫌弃。”
说到这个问题上,厉寒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换谁,谁受得了。
江以宁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心情顿时好多了,毕竟这话她也只是说说,早上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就算是恶心也吐不出什么。
但太奇怪了,这几天以来,她总是没有来的恶心,这也算是副作用的一种吗?
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厉寒出声讥讽道:“后悔了吗?如果不是你跑了,或许现在你应该已经用上药治疗了。”
“你还会让我死吗?”江以宁闭着眼睛养神。
“就算现在我在那里,不是说也至少要调养半个月。”
看着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厉寒反而有些心安。
“找到了新的办法,可以直接用药。”
“但是我现在忽然反悔了,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够撑得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那恶劣的表情,江以宁自嘲一笑。
也是,她凭什么觉得他必须得救她呢?
她在巨大的噪声中带上耳塞,也已经不在乎目的地了,闭上眼睛干脆进入了混混沉沉的状态。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一栋别墅的停机坪。
直升机刚刚落地,螺旋桨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停止。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下来吧。”厉寒对她伸出了手。
飞了这么久,落地的感觉还有些不切实际,江以宁看着眼前这栋建筑物,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南边是悬崖,北边是高山,看起来还真是个足够隐秘的地方。
“这是哪?”
她皱了皱眉。
“不如你自己猜猜看?”
厉寒没有回答,他走在前面,带她进到了庄园里。
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佣人接待他们,曾几何时,在厉斯年那里,他都没有感受过这种阵仗。
只觉得有些浮华。
太夸张了,竟然还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而别墅里面,已经有准备好的医疗团队在等着她。
江以宁没有想到一下飞机就会面临这样的检查,在这个配备了完善的医疗仪器的房间里,她从头到脚都被检查了个遍。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
她怀孕了。
厉寒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连眼睛都红了。
医生都十分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下一刻。厉寒直接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你们什么时候…”
他说不出来,但是怒火已经吞噬了他。
就连江以宁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她确实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展开。
算起来,她和厉斯年只有过一次,也就是喝醉了酒失控的那一次。
难道说…
很快窒息感涌来,她涨红了脸挣扎起来,之家在厉寒的手上划出来了数道红痕。
“放开…”
“…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怀孕是她的自由,她的人身自由。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几乎濒临窒息,厉寒的手也缓缓地松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把她摔在了地上。
他也没有再给她多余的眼神,而是直接转头摔门离开了。
江以宁坐在地上,有些费劲的缓过气来,一个劲的咳嗽着。
起初虽然有些茫然,但是现在知道肚子里竟然有有了他的孩子以后她的心陡然生出了一丝幸福感。
可是这个孩子能保住吗?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对于厉寒来说,这个孩子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会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吗?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小腹,连带着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她的眼神陡然坚定下来。
……
等到厉斯年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抵达了华国军方。
由于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事态严重,铭科不得不把他一起带回军部,等候上级的命令。
他一醒过来,整个病房里的气压就低了好几度。
铭科根本在里面待不住,只能在外面等着上级过来。
可厉斯年又怎么会放过他?
他敲了敲旁边的桌子,沉声,“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铭科不禁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天…天狼队长。”
“不用这么叫我,一队已经散了。”提起这件事,屋子里的气压更低了。
要不是当年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也不至于会让一队解散,更何况孤狼跟天狼还曾经是队友。
铭科顿时有了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的冲动。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厉先生。”像是在上级的面前一样,铭科在他面前也忍不住注维持着检阅般的姿态。
厉斯年没管他,只是看着自己被打过麻药的胳膊,若有所思。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回想起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江以宁对他说的话,厉斯年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
铭科原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又在他视线赢过来的时候,立刻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说,“好像有。”
“说。”厉斯年撇了他一眼。
“江小姐说,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们都能平安离开。”
“还有让您调养好身体了,再去找他。”
说完了,他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落下的以后才站定在一边。
厉斯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摘下了随身带着的手镯,放在了他的手里,而他也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一直紧紧扣着那一枚手镯。
竟然敢自作主张,自己决定。
还敢给他打麻药,用这种手段来逼他妥协。
厉斯年又气又无奈,他明明知道这么多很危险,却又选择了这么做,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