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厉寒忍无可忍。
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哪个人先引发这场战争的,桌子上所有的瓷器顿时就接二连三的碎了一地。
巨响还有突然挑起来的战争让所有人都仓惶的离开了这家餐厅。
就算是看热闹,他们也不想把自己给卷进来,只能透着外面的玻璃窗看着屋子里的形式。
江以宁只是坐在那里,目光阴沉的看着这几个人。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直接无所顾忌的把厉寒围了起来,看样子也是打算给他一点教训。
可是厉寒怎么会吃亏?他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
几乎第一下就直接用了杀招,擒拿住了一个人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将他摔在了地下,又一脚踩折了他的手腕。
这场战争的炮火打响以后,没有一个人置身事外,拥作一团,争先恐后的向着厉寒扑了过来。
想要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也没那么简单。
从刚刚出来的时候,江以宁就能够感觉得到身后一直都有保镖在跟着他们,只不过都伪装在了人群里,没有弄的过分声势浩荡。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收到了信号,外面的保镖鱼贯而入,所有的人推搡拥挤着打在了一起。
拳拳到肉的闷响,惨叫和愤怒的吼声,还有东西摔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乱战的局面中,他倒退几步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忽然不知道是谁在她的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应该是一张被折起来的纸条。
“你先出去!”厉寒已经在战斗之中,他沾了一身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反正全都上都是粘稠的红。
江以宁就听着他的话,退出了这家店,刚刚的纸条也被他放进了口袋里,并没有急着去看。
一些不入流的混混怎么比得上他在当地聘请的人,很快,那些找事的人就落了下风。
地上惨叫着,哀嚎的连成一片。
原本只是想吃个饭,却没想到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厉寒是满身的不痛快。
但好在江以宁没事。
“你怎么样,我买了水,给你清洗一下伤口。”说着,江以宁就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直接把水浇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关照和体贴都冲淡了厉寒的怒火。
他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甩了甩手,等到拳头上的血液被冲干净的时候,他的手也已经干净了,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的伤口。
他并没有受伤,刚才拳头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只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因为磕碰有了些淤青,胳膊上也是。
但是这些对于他而言都是小伤,还比不上之前在训练的时候跟教练互殴带来的情况重。
可是这些能够换来江以宁对他的照顾,那也值得了。
所以这一份关怀和照顾,对他来说十分受用。
闹腾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吃成,回家以后还是找了庄园里的厨师又重新做了一份晚饭。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万一遇到了麻烦的人呢?”
江以宁一边吃着饭,一边还关照了他几句,顿时又让厉寒觉得心情更好了。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成了可以值得炫耀的荣耀的勋章。
“小事而已,我也很久没有练过了,这一次能够活动活动筋骨也很好。”
江以宁干脆没再管他,也没有再说话。
“反正受伤的还是你自己,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看她这样,厉寒就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关心人哪里是这么关心的?”
“我就是这样。”江以宁没有再给他顺杆往上爬的机会,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饭菜,就站起身回房间去了。
等回到房间里,她没有开灯,而是走到了窗边,借着外面昏暗的月光,打开了之前被她藏在口袋里的那张纸条。
借着不然的光线,她缓缓的看清楚了纸条上面写着的字。
然后,她随手把纸条撕成了碎片,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刚做完这一切,打开灯,敲门的声音就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能够在这个时间还过来找她的人。就只有厉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疑惑的看着站在外面的厉寒。
厉寒的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药和水。
“从今天开始,你的药可以穿成口服的了。”
“所有的药都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一天三次,每次的量就是小盒子里面的量。”
对于他说的这些事情江以宁也没有怀疑,直接打开一个小药盒,当着他的面把药给吃了下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随着温水把药送进胃里,逐渐化开以后,她忽然感觉到小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刺痛。
但是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眼看着她吃完了药,厉寒像是在照顾小孩子一样给她递过去了一杯热牛奶,“喝了就睡觉吧,早点休息。”
很显然,这一杯牛奶里面也是加了料的。
刚喝下去没一会儿,江以宁就感觉了浓重的困意,身子刚挨上床就进入了熟睡中。
房门也在她睡熟了以后突然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的从外面踱步进来,步伐很轻,好像是怕把她吵醒一样。
男人只是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蹑手蹑脚的帮她掖了掖被子,再没做什么别的突兀的事情。
这一杯热牛奶也成功的帮她睡到了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
自从来到了这里,她的睡眠就十分的不规律,只有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她才能够感觉得到困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可这一次,一个良好的睡眠,让她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等她睡醒了,洗漱完下楼正好就看见在客厅办公的厉寒对她招了招手。
“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江以宁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还不错,但是你是不是在牛奶里面下药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被识破了的厉寒有些许窘迫,他摸了摸鼻尖,江以宁的态度却很淡然,“没关系,这样也好,至少能够让我睡得好一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