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修罗一脚踹飞陈勋,抱起托莉亚,转过身离开。
“给我站住!”
陈勋阴沉着脸,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修罗转过头,手臂一挥,数个爬行者围在陈勋身边。
“渣宰。”
修罗熟视无睹,抱着托莉亚走进殿堂内。
当一个人在极度悲愤的情况下,要么会沉寂,随后消亡。亦或者,把愤怒值积满,随后爆发。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亡,连尸体都被人夺走,饶是懦夫,此时此刻也会不顾一切拔刀相向。
“滚开!”
一拳轰出去,一个爬行者的身体砸在岩壁上。
“粲粲粲......”
帝释天拖着重刀,一步一步走来。每踏一步,地面都会震动一下。
陈勋抬起头,此时的他,早已被愤怒、仇恨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阻力迎击上去:“去死!”
重刀挥过,陈勋手中多出一柄圣剑,那是托莉亚的专属武器。
“乒!”
刀剑相碰,擦出火花。
石洞内。
威廉斯站起身:“多米现在情况很糟糕,如果不及时就医,伤口化脓,现在已经发烧了。”
“救援队没有那么快,刚刚联系上总部。”
玛丽坐在地板上,喝了一口水。
现在他们一行人都很疲惫,手指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动弹。
十年寿命,不仅仅是借力,无数尘封的记忆慢慢松动。陈勋身上的杀戮气息,开始变成暴戾,整个人的意识开始被吞噬。
小恶魔觉醒,k计划最初阶段有效执行。
黑人奇可焦的舍身相救,院长华切尔的牺牲,爱人托莉亚的离开,让这个平凡的人类不再平凡。短短不到三炷香的时间,死了三个人。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一个人生导师,最后一个,是曾手拉手说好要相守一生的女人。
“吼!”
咆哮声冲天而起,震耳欲聋。
整个山洞不断晃动,头上的岩石不断掉落。
威廉斯、蔷薇、玛丽三人顿感不妙,威廉斯一个人背着叶天,而玛丽和蔷薇夹起多米,朝山洞外走去。
五人刚离开山洞,洞口便被从天而降的岩石堵住。
帝释天的面前,是一名身穿金色盔甲,青面獠牙的巨人。
巨人手中的圣剑划过地面,瞬间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圣剑闪闪发光,在巨人手中,神圣庄重,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帝释天丝毫不惧,朝和自己身高相近的巨人冲了过去。
“粲粲粲!”
“沙沙沙!”
两个史前霸主的刀剑不断相碰,帝释天虽然没有意识,但身体本能感觉到危险,敌人的等级似乎在自己之上,无法碾压对方。
它当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身体里藏着一只野兽。
修罗的那一剑,彻底激活了陈勋体内的野兽。就像一把独特的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打开宝盒的人,需要自己应对发生的一切。
里面可能是美好的事物,也可能是沉睡的恶魔。
很显然,陈勋就是恶魔,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恶魔。
“铿!”
两个霸主不知道切磋了多少回合,眼看殿堂的大门快要封锁,铁伏托斯不再隐瞒实力,给予帝释天致命一击。
圣剑砍下帝释天的脑袋,铁伏托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殿堂内部。
托莉亚的尸体此时正躺在冰床内,寒冷的气息笼罩着四周。如果不是胸口上的伤口,人们或许会以为托莉亚是一位睡美人,等待王子亲吻,苏醒。
修罗坐在冰床上,手指抚摸着托莉亚的脸颊。
铁伏托斯大怒,紧握着圣剑,朝修罗劈了过去。
感受到铁伏托斯的杀气,修罗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黑剑一挥,铁伏托斯身上的盔甲顿时四分五裂。而铁伏托斯古铜色的皮肤,出现了数道裂痕。
“噗!”
白色的血液不断溢出,铁伏托斯艰难地站起身,用霸主的语言说:“我要......杀了......你......”
说的话带着颤音,铁伏托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号称三尊之一的时光至尊,在杀戮至尊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修罗走到铁伏托斯面前,将他面前插在地面上的圣剑拔走:“你就是个垃圾,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的垃圾。”
“还给我!”
修罗抬起头,幽虹色的眼睛散发诡异。
铁伏托斯捂着胸口,身体不断缩小,退出霸主状态,再次变成人类状态。
“看着我。”
修罗的声音很空灵,仿佛充满魔力,让陈勋忍不住臣服。
陈勋抬起头,修罗缓慢地摘下面具,露出精致的面孔。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好半晌,陈勋惊讶地喊了出来:“是你!”
......
陈勋、托莉亚、奇可焦被联盟授予“传奇猎手”的称号,因为石洞被埋,所以联盟为他们建造另外准备了葬礼。
华切尔作为二十世纪,已知存活的最后一位传奇猎手,听到他的噩耗,许多人表示惋惜。
康丁坐在家中,捏着手中泛黄的照片,老泪纵横:“老家伙,没想到你的话真的应验了。我会替你训练出新的猎手,你安心地走吧!”
奇可焦是个孤儿,所以联盟无法联系其父母。
托莉亚的情况差不多,而陈勋不同,为了不让陈勋父母知道,希尔制作了一些视频。待叶楠主动发起视频聊天的时候,希尔会变成“陈勋”,和她聊天,并保证自己不露出破绽。
时光飞逝,数月之后,华威学院的后花园。
一名西装男子,将花朵放在墓碑前,默默无言。
康丁没想到,除了自己,竟然还会有人来看华切尔那个老家伙。
“叶天。”
“院长下午好。”
是的,康丁代替华切尔,成为了华威学院的新院长,也接手了华切尔的一切事务,成为伊甸园如今的老大。
康丁放下手中的花朵,目光停留在墓碑上的字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叶天回答:“差不多了。”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气氛有些消沉。
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一老一少站在墓碑前,久久不语,谁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