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轻声回答道：“是真的。”
    “他们也被赫连寒夜抓起来了。”
    都出事了？
    这个认知让赫连薰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她的声音低下来，像是有些不太相信似地轻声呢喃：“怎么会……他到底要做什么？婉容姑姑不是已经跟阮寒星确认合作了吗，我以为一切就可以这样结束的……”
    怎么会忽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肖白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也还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继续回答那句没有什么作用的不知道。
    关上了窗户，室内的温度有少许提升，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各有心事。
    坐在监视屏幕前的男人看着这一幕，似乎是觉得无趣，扭开视线，开口问自己身后的人：“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把照片跟视频都发过去了。”艾北说完顿了顿，低声道：“没有回应。”
    “那就发点能让人感兴趣的，我不信她还能忍得住。”赫连寒夜把自己手中把玩着的小巧匕首丢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用我来教？”
    “不用。”艾北垂头盯着地面：“我现在就去办。”
    阴鸷的目光从桌面挪开，重新放在了自己面前那亮着的屏幕上。
    “还真是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过用来引阮寒星上钩，就当做你们消失前的最后价值吧。”
    深夜下起了雨，水滴啪嗒啪嗒落在窗户上，很快就将屋内的情景晕染成一片模糊。
    入秋之后，雨水显然变得比往常更多，这次k市的雨细细密密下了好些天，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现在每下过一场雨，好像天气都会变得更加冷一些。
    霍浅浅锁好研究所的门出来时，望着骤然变大的雨幕，忽然想起自己的伞昨天借给新来的学员小姑娘，她还没有还回来。
    “真是忙晕了。”她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陷入了纠结。
    不然咬咬牙跑回去？
    研究所跟她家离得不算远，平时她都不怎么开车，能步行就步行，算是锻炼身体。
    回神拿过放在门边的宣传册，决定就这么跑回去的时候，忽地瞥见前方拐角处有道黑影。
    天已经黑了，霍浅浅心头十分警觉，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那边，打算等那道身影离开之后再走。
    谁知道那道身影直直对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霍浅浅瞪大了眼睛，反应极快地拿出手机来准备给齐暮打电话。
    最近齐暮有点忙，她也很听话的天天泡在研究所，没有麻烦他天天看着自己。
    但遇到不对劲的情况她还是要赶紧通知对方。
    毕竟以前也吃过很多亏了。
    电话是秒接。
    “齐暮？你现在方便来研究所接我吗？”霍浅浅刚说完这句，就看到刚才那道身影已经到了楼梯上，显然就是对着自己这边的方向而来。
    没等对方回答，她立刻加大了音量，故意道：“我就站在二楼的门口呀，你已经看到我了？这里好冷啊，那我现在就下楼去找你吧。”
    这样说着，她挂了电话，低着头快步往下跑。
    楼梯很狭窄，前面的人要上来，她则是要下去，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在楼梯上僵住了。
    霍浅浅磕磕巴巴地侧过身：“不好意思，你先走吧。”
    对方没动。
    这奇怪的反应让霍浅浅心里更紧张了，上前两步：“那，那我先走也可以……”
    这人好奇怪啊！不会真是什么坏人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对方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霍浅浅脑中的弦瞬间绷紧，条件反射要抬手反击的时候，那人手上微微用力，把她往自己前面拉了拉，问道：“往哪走？”
    “我回……诶？”霍浅浅抬起头，发现黑色的雨伞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愣住。
    “四小姐不是说要找我吗？”齐暮微微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现在又慌慌张张去哪？”
    “我，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霍浅浅看到他的时候就明白过来。
    原来刚才那个黑影就是齐暮。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齐暮听到这话，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抬手把人拉到自己伞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危机解除，霍浅浅松了口气，往齐暮身边蹭了蹭：“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要是有不对劲就给你打电话，我这不是很听话？”
    齐暮侧头看了她一眼，把伞往那边挪了挪：“嗯，确实挺听话的。”
    “你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吗？”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霍浅浅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
    霍浅浅顿了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伞的？”
    “我不知道，只是特意来接你。”身侧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我暂时要先离开k市。”
    这话说完，霍浅浅不知为何，心里浮现出莫名的紧张来。
    “特意来接我，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停下脚步，霍浅浅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也不用大晚上的这么着急过来告诉我吧，我……”
    “我马上就会出发。”
    齐暮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十分清晰地传到了她耳中，带着跟以往不同的严肃：“想了想还是告诉四小姐一声比较好。”
    “你……还会回来吗？”霍浅浅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
    这么大半夜的忽然就要启程，怎么想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霍浅浅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这么紧急，难道不能等明天吗？可她问不出口，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过问齐暮的事情。
    耳边忽然响起他惯有的那种轻笑声，霍浅浅抬起头来，就看到他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那是个很明显且放松的笑，充满了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气。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你笑什么！”霍浅浅望着他脸上的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恼怒道：“我不可以问吗？”
    “我可没这么说。”齐暮勾着唇，道：“我当然会回来，不过，等回来的时候，我这为四小姐保驾护航的生涯应该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