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来了兴趣，盘腿而坐，“那徐渊对你应该有好感。据我所知，徐渊这人吧，虽然好相处，但是并不滥情。通俗来说呢，除了像我这种做兄弟的女性朋友，一般都会注意距离。”
    苏小萌心口狠狠地跳了跳，却又立马想到，“他该不会也把我当兄弟了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笙往后一靠，呈现一个“大”字，把脸蛋陷入到枕头里面，“小萌萌啊，其实你可以再大胆一些。”
    苏小萌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看了一眼胖嘟嘟的身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生的天性，大多数女生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总会显得很自卑。
    苏小萌只是很胖，但是长相呆萌，性格又大方，在金融系里也是有很多男生喜欢的。可是她却依旧不自信。
    瘪了瘪嘴巴，苏小萌下意识地道，“要是我像你这样就好了。”
    “别。”苏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跟徐渊就是兄弟，你也想跟徐渊做兄弟？”
    苏小萌噎了一下，没说话了，又听得苏笙继续道，“小萌萌这么可爱，没有谁会不喜欢的。所以，听我的，自信一点。”
    苏小萌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眶有些热热的。她抱住苏笙，“笙笙，你怎么那么好。”
    “走开，我不想和你百合！”
    为了配合古城里面的气氛，苏笙和苏小萌都换上了汉服。
    苏笙一改往常的清纯形象，特地换了一件火红色的襦裙。
    阿姨还特别热情，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品给两位小姑娘化妆，还颇为得意地说道，“别以为阿姨老了不懂时尚，这微博我可是看了不少教程呢。保证给你们画得美美的。”
    苏笙当然不会拒绝，乖乖地坐在阿姨面前，嘻嘻一笑，“那就麻烦阿姨了。”
    阿姨笑得更开心了，“小阳平时去上学，我一个人闲来无聊，就对着视频学习这些。”
    这本是一个家，可是只留下了阿姨和年幼的小孙子。苏笙觉得有些难受，只能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那阿姨的手艺肯定很好。”
    “那是必须的。”阿姨动作很快，为了配合她这一身火红的衣裳，在她眉间花了一朵红色的花穗，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妖艳，偏偏她的眼里带着星光，清澈透明。
    “好了。”阿姨替她抹完口红，这才把镜子给她，“看看。”
    苏笙被镜子里的人给惊艳到了，她自己本身长相就不错，只是手残，所以很少化妆。而上台演出的时候，大多数画的都是清新亮丽的妆容。这还是第一次，偏向妖艳的风格。
    有些……意外的适合她。
    “好好看！”苏小萌也被小小地惊艳了一番，“只可惜咱们宿舍没人会化妆。”
    苏笙倒是觉得不会化妆挺好的，不然以后陆美人捏她脸蛋的时候，蹭了一手的粉，这多不好。
    等到两人都化好妆之后，外面的男生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看到门终于被打开了，于邵才松了一口气，看到苏笙的装扮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揶揄道，“两位公主，可否梳妆打扮完毕，咱们能出发了吗？”
    苏笙跟于邵不是很熟，让别人等了她那么久，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有些晚了。”
    于邵连忙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感觉陆时瑾的死亡凝视已经快把他给灼化了，“没事，也没等太久。”
    苏笙又朝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才蹦到陆时瑾面前。
    只不过这襦裙太长，苏笙脚下打结，差点摔倒，还好陆时瑾及时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毛毛躁躁的。”
    苏笙眨了眨眼睛，俏皮道，“这不是有你嘛。”
    陆时瑾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明显被这句话给取悦到了，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把人稳稳地牵住了之后，才道，“嗯，我在。”
    于邵被陆时瑾这恋爱的语气酸得抖了抖身体，赶紧道，“走吧。”
    拿出手机，苏小萌偷拍了后面的两人。不得不说，颜值真是一个能抗的东西，即使没怎么构图，照片里面的两人依旧那么般配。
    就好像是特地拍的杂志照一样，苏小萌手痒了痒，所幸大大方方地转身，“笙笙，陆学长，笑一个。”
    苏笙有些懵，下意识地朝着苏小萌看去。而陆时瑾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苏笙身上，宠溺而又温柔。
    苏小萌看着画面里的两人，这虐狗的甜蜜气息，都快冲破这屏幕了。
    苏笙凑上前去看，表情崩溃，“我怎么那么傻？”
    相片中的她，虽然妆容妖治，可是在拍的一瞬间，却是傻呆呆地看着镜头，蠢萌样子十足。而唯一让苏笙欣慰的就是她家陆美人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尽是温柔。
    陆时瑾也看了一眼，满意地拍了拍苏笙的小脑袋，“很可爱。”
    红了红脸，苏笙扭头看他，“真的？”
    陆时瑾：“嗯。”
    苏小萌：“……”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陆时瑾本意就不在古城玩乐，而苏笙看着陆时瑾的盛世美颜，比古城的美景好看多了。
    不多时，两人被大部队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电灯泡终于不在，苏笙勾着陆时瑾的小手指，撒娇意味十足，“陆美人，我今天好不好看？”
    这是陆时瑾第一次看到这一面的苏笙，褪去了青涩，红衣妖娆，长发半是盘起半是落在肩上。眼角画上了紫红色的眼影，唇瓣娇艳欲滴。尤其是那眉间的一朵花穗，把“妖治”二字彰显得淋漓尽致。唯有一双清明的眼睛，明亮而单纯。
    这般容颜，放在古代，怕是能够祸国殃民了。
    捏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陆时瑾低声道，“嗯，很好看。”
    顿了顿，陆时瑾嘴角带着温柔，“苏美人。”
    ***
    这会正是旅游季节，古城里面人来人往。陆时瑾为了不让苏笙被磕着碰着，几乎把人环在了自己的怀中，牢牢地护着。
    苏笙乖乖地窝在陆时瑾的怀中，他没有换上汉服，依旧是她记忆里面那个白衣少年，身上带着一股干净而冷冽的气息。
    “陆美人，这里人好多啊，你可得牢牢地看紧我。”苏笙在他怀里打趣道。
    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陆时瑾清隽的侧脸，还有轮廓冷硬的下巴。
    他的皮肤很是白皙，时不时额头蹭到他的下巴时，能感受到那温热，带着令她熟悉却又不能抗拒的激动之感。
    陆时瑾越发地握紧了苏笙的手，甚至半搂着苏笙的腰肢，微微低头，声音清晰而薄凉，“好。”
    为了迎接国庆的旅客们，古城里面摆上了不少古时的玩乐场地。
    路过一个面具小摊的时候，苏笙微微停留，看了一眼银色的面具，上面是银狐的造型，会露出下面的半张脸。
    “姑娘要买吗？”这小贩显然也是会做生意的，看到苏笙如此穿着，立马改了称呼。
    苏笙摇了摇头，她只是随意看看而已。
    小贩见生意不成，有些着急了，连忙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陆时瑾，“公子，这面具可好看了，何不给姑娘买一个？”
    苏笙瞧了一眼小贩，这台词功底，不去做一个群演，当真是可惜了。
    小贩急急忙忙地递过来一个面具，大夸其词，“不是我吹，咱们这面具质量真心不错，而且款式在古城里面就只有这么一家。”
    陆时瑾看了一眼银色面具，做工的确很精致。只是苏笙不喜欢，他倒也没有买下来的兴趣。
    “那个妹子真好看。”嘈杂的声音之中，有男生的声音传入耳中。苏笙一心只在那扇子上面，哪里还听得到这些。
    “是啊，真妖。要不是有主了，我肯定上手。”
    猥琐的声音还在继续，陆时瑾却是听得狠狠地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了一眼两人，被抓包的两人立马转过身，很快地遁了。
    陆时瑾拉住刚想要离开的苏笙，对着小贩说，“来一个面具。”
    “好嘞！”小贩笑眯眯地递上面具，“五十一个。”
    节假日里面，又特别是这种有名的古城，面具才买五十一个，可谓是很良心了。
    盯着扇子的苏笙扭过头来，还没来及说话，微凉的面具就覆上了她的面容。
    “我不想戴。”苏笙嘟囔道，这面具还是有些贴着脸的，她好不容易画了一个这么美的妆容，一下子就得毁了。
    陆时瑾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温柔地哄着她，“戴着好看。”
    苏笙不满地甩甩手，抓住陆时瑾，凤眼在眼线的勾勒之下更显得狭长，清纯与妖治结合为一体，明明不相容，却意外的适合她，“这面具遮住了我的盛世美颜。”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陆时瑾抿着唇，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说法，声音温柔，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样，“这里人太多，坏人也在。”
    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苏笙无语地看着陆时瑾，念在陆美人吃醋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好吧。”
    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在她脑后系上一个蝴蝶结。大半张脸隐在面具下面，只露出了红润的唇瓣。
    把面具戴上之后，原本妖治的气息立马收敛了很多，一身红衣，显得勾人无比。
    苏笙拿起扇子一看，背面是两句告白的话。
    “这个我要了。”苏笙赶紧合上扇子，拿出手机扫了支付码。
    速度之快，就连站在她旁边的陆时瑾都没能瞧得一二分。
    古城的人实在太多，而苏笙又是身上穿着汉服，没过多久便觉得燥热难耐，也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
    找了一个清凉的饭店，陆时瑾不喜欢被打扰，便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包厢。
    苏笙坐下来之后就给苏小萌发消息，对方久久没有回复。
    “他们不来了，就我们吃吧。”苏笙拿出扇子，乐滋滋地欣赏。
    大概是在老苏的熏陶下，苏笙对山水画很感兴趣。这扇子虽小，可是这画却是不错。刚才在店门口的时候，苏笙分明还看到了里面有人在执笔作画。
    陆时瑾替她把碗筷给烫好了，而苏笙的面具也拿了下来。妆容没有毁坏，依旧是那副能够轻易波动他心弦的样子。
    忽而，灵动而狡黠的眸子与他对视，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她红艳艳的小唇中吐出，“念念。”
    山水画的背面是一片白色，上面只有一句话占据中央的位子。
    “愿与你共度一生，看尽高山流水。”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这样一句话。
    话一说完，陆时瑾便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苏笙，眉心的那朵花穗都像是活了一般，在她额间盛放着，为她增添了不一样的墨色。
    “好啊。”苏笙忽而这般说道，在陆时瑾不解的目光之中，继续说，“陆时瑾，我答应你了。”
    刚才他说愿与她共度一生，而苏笙的回答则是愿意。
    所以，他这算是告白成功了吗？